“皇上聖明!”眾人紛紛起身,舉杯恭賀。
“皇上武功蓋世,這黃金萬兩,除了皇上,還有誰能得?”一位大臣諂媚道,引得眾人一陣附和。
皇帝被誇得龍顏大悅,哈哈大笑,豪邁之氣盡顯。
燕九晁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燕冥軒和沈時鳶身上,燕冥軒的腿疾可是頑疾,如今卻能行走自如,這其中,定然有沈時鳶的功勞。
這個女人,不簡單。
他端起酒杯,“早就聽聞太子妃娘娘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時鳶落落大方地回以一笑,“三皇子殿下謬讚了。”
見此,燕冥軒心中莫名不悅,他握住沈時鳶的手,“三弟不知,貌美,於本宮的太子妃而言,是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沈時鳶神情錯愕,下一秒便反應過來,燕冥軒只怕是在做戲。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夾起一塊烤得金黃的鹿肉放入燕冥軒的盤中,“殿下多吃些。”
燕九晁朗聲笑道:“太子如今身子已大好,明日圍獵,不如也一同參加,也好讓眾臣見識一下皇兄的風采。”
這分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太子的腿疾才剛有好轉,如何經得起圍獵的顛簸?
沈時鳶思忖著,剛要開口,就聽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喧鬧的觀獵臺上響起。
皇帝放下酒樽,“太子也一同去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沈時鳶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朝上方看去。
燕冥軒的腿傷未愈,若是劇烈運動,之前的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盈盈一拜,“父皇,兒臣斗膽,願替太子殿下參加明日圍獵。”
她必須做點什麼。
皇帝微微眯起眼打量著她,半晌才緩緩道:“哦?太子妃為何要替太子出戰?”
沈時鳶脊背挺直,“太子殿下身子抱恙,不宜過度勞累,兒臣願為太子殿下分憂。”
燕冥軒看著她,眸色複雜,這個女人……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眾人屏息等待著皇帝的答覆。
“不可。”
一位大臣突然開口,起身走到正中央朝皇上拱手一拜,“臣以為,太子妃不可入圍獵場。”
沈時鳶皺眉,遵循著聲音來源看去,“為何不可?”
大臣冷哼一聲,“太子妃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聽聞前些時日還被山匪綁了去,這般柔軟,怎有能力入場?”
說完,他目光若有若無地朝臺上瞟去。
沈時鳶目光緊追不捨,敏銳地注意到皇后臉上閃過的笑意。
兩相結合,她頓時明白。
只怕這大臣是得了皇后吩咐,目的就是阻止她代替燕冥軒上場,讓其下不來臺。
“父皇,自古夫妻一體,兒臣再次請旨替太子殿下上場圍獵。”
皇帝的目光在沈時鳶和燕冥軒身上來回掃視,最終應允道:“太子妃果然巾幗不讓鬚眉,朕準了!”
沈時鳶微微鬆了口氣。
有了皇上的話,眾人不敢再說什麼。
沈纖月看著對面的沈時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沈時鳶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騎馬都未必能穩,怕是連兔子都抓不到一隻,只會丟人現眼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襯托出自己的優秀。
為了這次圍獵,她可是苦練了許久,到時候定要讓眾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燕九晁望著沈時鳶,眸色深沉。
他本想借圍獵試探燕冥軒的腿疾是否真的痊癒,卻沒想到被沈時鳶截了胡。
“圍獵危險,皇嫂一定要小心,切莫逞強。”
沈時鳶微微頷首,對上燕九晁關切的目光,明白他的關心不過是做戲罷了,只怕心裡巴不得她出醜。
夜宴之後,便是歌舞表演。
沈時鳶卻無心欣賞,向皇后告退後便回了營帳,她走到銅盆前,淨手洗臉,卸去臉上厚重的脂粉。
疲憊感一陣陣襲來,沈時鳶只想好好休息。
“太子妃好興致,竟獨自一人在此?”
身後突然傳來燕冥軒的聲音。
沈時鳶回頭,只見他正站在營帳門口,一襲玄色錦袍,在昏黃的燭光下更顯清冷孤傲。
沈時鳶有些詫異,“殿下怎麼來了?”
燕冥軒並未作答,他一步步走進,逼得沈時鳶不自覺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