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淡淡一笑,“只要皇上喜歡,妾身所做的一切便沒白費。況且,這也是變相地幫殿下緩和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燕冥軒眸光微閃。
“你如何料定皇上會喜歡那匕首?”
“之前圍獵之時,皇上親自上場,足以見得皇上喜歡舞刀弄劍,且有好勝之心,臣妾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算不得什麼料定。”
車廂內一時安靜下來。
燕冥軒心中仍存疑惑,卻並未深究。
馬車停穩在太子府門前。
車伕跳下馬車,恭敬地放下腳凳。
來福一早就候在府門口,搓著手哈著氣,凍得鼻頭通紅。
見到馬車回來,他立刻迎了上去,堆起滿臉諂媚的笑容,“殿下,太子妃,您們可算回來了!”
沈時鳶扶著包包的手下了馬車,宮裝下襬溼漉漉地拖在地上,水漬在地面上暈開一圈圈深色的痕跡。
來福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她溼透的衣襬,頓時誇張地叫了起來,“哎喲,太子妃,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都溼透了,這大冷天的,可別著了涼!”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沈時鳶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沈時鳶面色平靜,淡淡地朝燕冥軒行了一禮,“殿下,臣妾衣衫溼透,先行告退,換身衣裳。”
說罷,便轉身朝著靜心苑的方向走去,未曾理會來福的絮叨。
來福討了個沒趣,訕訕地收回手,轉而將殷切的目光投向燕冥軒,“殿下,奴才前些日子回了趟河間老家探親,有些日子沒在府裡伺候,不知這段時間府裡可都安好?”
燕冥軒看也未看他一眼,徑直下了馬車,邁步進了府門。
來福心中暗自叫苦,卻不敢再說什麼。
月峰跟在燕冥軒身後,路過來福身邊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滾遠點,別礙事。”
來福心中憤恨,卻只能強忍著,默默地跟在後面。
夜色籠罩著太子府,靜心苑內燈火通明。
燕冥軒在月峰的服侍下更衣完畢,換上了一身舒適的家常便服。
月峰將換下來的衣物收好,低聲稟報道:“殿下,來福那奴才一直在院門口候著,要不要屬下去給他點顏色瞧瞧?”
燕冥軒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去將他叫進來。”
說起來,他們之間的賬,也該好生清算下了!
月峰微微一頓,隨即領命而去。
不多時,來福便被帶到了燕冥軒面前。
“來福,你可知罪?”
來福心頭一顫,連忙叩首,“殿下,奴才不知何罪之有啊!”
燕冥軒冷笑一聲,“本宮癱瘓在床之時,你身為奴才,不思盡心侍奉,反而懈怠職責,對本宮不聞不問,這該當何罪?”
來福臉色瞬間煞白。
那時太子癱在床上動也不能動,整個太子府亂成了一盤散沙,都在傳太子命不久矣,誰能想到時局會逆轉!
他哆哆嗦嗦地辯解道:“殿下,奴才那時也是一時糊塗,求殿下開恩,饒奴才這一次吧,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拼命地磕頭,額頭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月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來福的表演,冷哼一聲,“一次不忠,終身不用!你這種吃裡扒外的奴才,根本不配留在太子府!”
主子病重的那段時日他被派去跟蹤三皇子,沒能及時回來,尚且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從主子之後的身體狀況看,分明是這狗奴才趁火打劫,仗著主子無依無靠便欺辱於他!
燕冥軒揮了揮手,語氣淡淡的,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拖出去,杖斃。”
來福聞言,如遭雷擊。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月峰一把按住。
他心知今日怕是在劫難逃,於是孤注一擲,搬出皇后試圖保命,“殿下!奴才是皇后娘娘派來的人,你不能隨意處置奴才!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定然不會饒過殿下!”
燕冥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拖出去。”
來福的求饒聲漸漸遠去,最終被沉悶的杖擊聲所取代。
清晨,沈時鳶緩緩睜開雙眼,只覺渾身痠痛,昨夜的寒氣似乎還未完全散去。
“小姐,您醒了。”包包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這是奴婢特意熬的薑湯,趁熱喝了吧,驅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