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月秀眉一挑,“你確定是那男子是上次與沈時鳶相談甚歡的那位?”
翡翠忙不迭地點頭。
“正是!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不會有假!兩人說話親暱得很,那公子還說要去尋太子妃呢!”
沈纖月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你繼續盯著他們,若是他們真的私會,立刻回來稟報。”
翡翠領命退下。
另一邊,沈時鳶與包包回到太子府,心中始終難以平靜,索性直接去了靜心苑,來到書房門口,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燕冥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沈時鳶推門而入,只見燕冥軒正伏案批閱奏摺,神情專注。
“何事?”
“殿下,妾身今日在城門口見到三皇子率兵北上,似乎是奉旨剿匪。”
燕冥軒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嗯,此事我已知曉。”
沈時鳶驚訝於他的淡定,繼續問道:“殿下對此事有何看法?”
燕冥軒這才放下手中的硃筆,“看法?父皇這是打算廢了我。”
他說完,目光落在沈時鳶臉上,似在觀察她的反應。
他若被廢,她也將一無所有。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他懂,她也應該懂。
誰知沈時鳶神色平靜,“此事雖突然,但殿下向來有應對之策,無需妾身太過擔憂。”
燕冥軒有些意外。
“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
沈時鳶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妾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燕冥軒看著她波瀾不驚的模樣,心中竟生出些異樣的情緒。
沈時鳶迎著他的目光,“殿下並非池中之物,定能化險為夷。”
燕冥軒心中多了幾分讚賞,他放下手中奏摺,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椅背上,“太子妃今日出府,所為何事?”
沈時鳶略一遲疑,答道:“去藥鋪抓了幾味藥材。”
燕冥軒眼眸微閃,“可是身子不適?”
突如其來的關切讓沈時鳶微微一怔,片刻後,她才反應過來,解釋道:“只是備些常用的藥材,以防不時之需。”
說完,她又道:“三皇子此次出兵剿匪,可有其他大臣跟隨?”
燕冥軒緩緩開口。
“跟隨過去的,恐怕是太尉。”
沈時鳶心中一緊。
太尉在朝中地位頗高,手握兵權,若是他選擇站位三皇子,那燕冥軒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燕冥軒似是覺察到沈時鳶的擔憂,薄唇輕揚,“怎麼,害怕了?”
沈時鳶搖搖頭,“既已選擇與殿下共同面對,妾身有何可懼?妾身雖不懂朝政,但也瞧得出如今局勢複雜,還望殿下謹慎行事。”
燕冥軒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微微頷首。
“本宮心中自有考量,無事你便先退下吧。”
沈時鳶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燕冥軒望著空蕩蕩的殿門,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時鳶這幾日都在和包包一起處理新購的藥材,將藥材仔細清洗、晾曬、分類,再研磨成粉末或製成藥丸。
包包小心翼翼地將研磨好的藥粉裝入瓷瓶,忍不住問道:“小姐,您最近怎麼買這麼多藥材?”
沈時鳶將一株曬乾的草藥收好,淡淡道:“以防不時之需。”
包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處理完藥材後,沈時鳶又帶著藥箱出診。
兩人坐上馬車,緩緩駛離太子府。
她們並不知道,在她們身後,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馬車一路行駛,最終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藥鋪前。
沈時鳶和包包下車,步入藥鋪內,與藥鋪掌櫃低聲交談了幾句,便開始為那些沒有錢看病的病人診脈。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又一輛馬車駛來,停在了藥鋪外。
一襲男人裝扮的趙靈溪先從馬車上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凌夫人下車。
凌夫人今日氣色似乎好了許多,只是行動仍有些不便。
躲在暗處的人瞧見這一幕,眼眸微眯,隨即轉身離開,快速向肅國公府奔去。
肅國公府。
丫鬟翡翠匆匆忙忙地從外面進來,顧不得行禮,便在她耳邊低語:“夫人,奴婢都瞧見了!太子妃,太子妃她……”
“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