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一聽,頓時急了。
“感染風寒?可小姐為何會昏迷不醒?”她緊緊攥著沈時鳶的手。
老大夫解釋道:“太子妃娘娘這高熱,恐怕持續已有一段時間了。許是近日操勞過度,又未曾好好休息,身體虛弱,這才撐不住暈了過去。不過,二位不必太過擔憂,老夫這就開一副藥,按時服用,不出三日便可痊癒。”
操勞過度……
燕冥軒緊緊地盯著沈時鳶蒼白的臉龐,心中愧疚更甚。
沈時鳶是為了給他治腿才如此操勞,若不是為了他,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老大夫寫下藥方遞給月峰,細細叮囑道:“此藥每日煎服兩次,切記忌食葷腥之物。”
“是,多謝大夫。”月峰恭恭敬敬地接過藥方,小心地摺疊好放進懷裡。
“月峰,將診金付給大夫。”燕冥軒吩咐道。
月峰依言照做,將一錠銀子遞給了老大夫。老大夫接過銀子,再次向燕冥軒表達了謝意,而後便告辭離開了。
待大夫走後,燕冥軒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沈時鳶,沉聲吩咐道:“月峰,包包,你們先出去。”
包包一步三回頭,滿眼擔憂地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小姐。她緊緊攥著衣角,嘴唇囁嚅著,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小姐……”包包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絲哽咽。她捨不得離開小姐,萬一小姐醒來,身邊卻空無一人,該有多害怕?
燕冥軒並未回頭,只是淡淡地重複了一遍:“出去。”
他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包包咬了咬下唇,心中萬分糾結。
一邊是小姐,一邊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她該如何抉擇?
月峰見狀,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勸道:“走吧,太子殿下也是擔心太子妃,想讓她好好休息。我們在這裡,反而會打擾到她。”
包包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深深地望了沈時鳶一眼,這才跟著月峰退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燕冥軒和沈時鳶兩人。
燕冥軒的目光落在沈時鳶的臉上,細細地端詳著她的五官。
她的眉眼精緻,肌膚勝雪,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也依舊透著一股清冷的氣質。
以前,他從未仔細地看過她,只覺得她和其他女子並無不同之處。如今,他卻覺得她與眾不同,她的毅力超乎常人,明明發著高燒,卻還堅持為他施針。
燕冥軒心中湧起一股異樣,他從未對哪個女子有過這種感覺。
想著,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疲憊,許是連日來的操勞,讓他身心俱疲,趴在床邊,不知不覺地便睡著了。
窗外,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夜幕降臨,月光透過窗欞,灑落在房間裡,給一切都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沈時鳶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痠軟無力。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記得之前正在為燕冥軒施針,然後頭暈目眩,便失去了意識。
她轉頭看向床邊,藉著月光,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燕冥軒。
他的眉眼舒展,呼吸均勻,少了平日裡的凌厲,多了幾分柔和。
沈時鳶靜靜地端詳著他的五官。
不得不說,他生得真好看,可惜平日裡周身總是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令人想靠近,卻又不敢。
沈時鳶撐著身子想要坐起身,然而剛一動,便覺渾身痠痛,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嘶……”
這聲輕吟,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燕冥軒立刻驚醒,他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向沈時鳶,見她面色潮紅,眉頭緊蹙,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沈時鳶咬著唇,努力壓抑著身體的不適,輕輕搖了搖頭。
燕冥軒坐直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心中一緊。“你感染了風寒,發熱暈厥過去了,怎麼還如此任性?”
沈時鳶心中冷笑,不知道誰更任性。若不是他非要下水“相救”,她也不會為了穩定他的心脈而緊急施針,最終導致自己暈倒。
她沒有說話,只是別過頭去,避開燕冥軒的目光。
燕冥軒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預設了自己的說法,便又問道:“剛才想做什麼?”
沈時鳶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中的不適,語氣淡淡地說道:“天色已晚,我要回青雲苑了。”
“今夜,你便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