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纖月一臉的不以為然,“姐姐,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花瓶,價值連城,一萬兩,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要的。”
沈時鳶心中冷笑。
就這花瓶的成色,連一兩銀子都不值。
“哦?若是不給呢?”
沈纖月冷笑一聲,“不給?那就報官處理吧。到時候姐姐這太子妃的名聲,估計不太好聽吧?”
沈時鳶神色不變。
“妹妹儘管去報,我倒要看看,這官府,究竟會如何斷案。”
此事當然不能鬧到官府!
沈纖月強作鎮定,“我勸姐姐還是識相點,乖乖賠錢了事。否則,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就在這時,幾個賓客聽到動靜,好奇地走了過來,站在不遠處觀望。
沈纖月眼珠一轉,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模樣,對著走近的賓客哭訴道,“各位夫人小姐評評理啊,這太子妃好生霸道!故意打碎了我的珍貴花瓶,不但不賠償,還理直氣壯!真是欺人太甚!”
周圍的賓客議論紛紛。
沈時鳶任由她們議論,待眾人議論聲稍歇,才緩緩開口,“少夫人說這花瓶價值連城,可有購買憑證?”
沈纖月一時語塞。
這花瓶分明就是她從庫房裡隨便拿出來的一個破爛貨色,哪裡有什麼購買憑證?
她眼珠滴溜溜地轉,很快便想到了說辭,“這花瓶是他人贈送的,並無購買憑證。”
沈時鳶好笑的質問“既無憑證,何談價值萬兩?”
沈纖月咬了咬牙,心中暗恨,卻不甘心就此作罷。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年輕姑娘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指著地上碎裂的花瓶,脆聲道:“這花瓶,是贗品,不值錢。”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
沈纖月狠狠地瞪著那姑娘,厲聲質問道:“你憑什麼說這是贗品?你懂什麼!”
究竟是哪裡來的臭丫頭,敢壞她好事!
年輕姑娘不卑不亢,“小女子家中世代經營古董生意,對古董略有研究。這花瓶,無論從材質還是工藝上看,都是贗品無疑。”
沈纖月梗著脖子說道:“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贗品?”
年輕姑娘微微一笑,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花瓶碎片,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這花瓶的成色不純,摻雜著許多雜質,工藝粗糙,手感也不夠光滑細膩,根本就不是什麼珍品。真正的官窯瓷器,胎質細膩,釉色溫潤,觸感如玉,絕非這般粗劣。”
她一邊說,一邊將碎片遞給周圍的賓客傳看。
圍觀的賓客們接過碎片,仔細端詳,聽著姑娘頭頭是道的分析,漸漸開始相信她的話。
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與上次不同的是,議論的物件變成了沈纖月。
姑娘見狀,又補充道:“若還不信,可請行家驗一驗便知來龍去脈。”
沈纖月心中慌亂如麻。
周圍賓客見她這般反應,心中也明瞭其中蹊蹺,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
沈時鳶嘲諷道:“少夫人若是手頭緊,可尋他法,何必用這種手段訛人?”
沈纖月氣得渾身發抖,想反駁,卻發現根本無從開口。
周圍賓客的還在指指點點。
擔心事情鬧大,沈纖月不得不低頭,“大姐姐,對不起,是我搞混了,才鬧出這烏龍。”
沈時鳶面無表情,甚至沒給她一個眼神。
沈纖月讓人打了包包,道個歉就想息事寧人?
做夢!
“少夫人弄壞了包包的東西,一句搞混了就想算了,除非你向包包道歉,否則,此事沒完!”
給一個賤奴道歉,沈時鳶分明是在羞辱她!
沈纖月狠狠地瞪了包包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對不起。”
接著,便帶著侍女灰溜溜地離開了。
沈時鳶轉身,對鵝黃色衣裙的姑娘微微頷首,“今日多謝姑娘仗義執言,不知姑娘芳名,日後也好報答姑娘的恩情。”
姑娘輕輕一笑,“在下只是看不慣這種行為,舉手之勞罷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說罷,她微微福身,轉身離開了。
包包一臉後怕,拉著沈時鳶的手,低聲道:“小姐,幸好有那位姑娘,不然奴婢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那沈纖月擺明了就是想訛詐我們!”
“別怕,沒事了。”
沈時鳶輕拍包包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