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冥軒勾了勾唇角,“那若是本宮真的信了沈纖月所言,對太子妃起了疑心,太子妃又當如何?”
沈時鳶不慌不忙。
“殿下若是不信臣妾,當時便不會給趙小姐開口的機會了。”
燕冥軒沒從沈時鳶手中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沒有接話。
突然,馬車外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太子殿下,我家公主方才路過,瞧見太子府的馬車,知是殿下在此,特來邀請殿下前去茶樓一敘。”
是梁清歌的貼身侍女碧桃的聲音。
沈時鳶心想,以燕冥軒的性格,應該會爽快答應梁清歌的邀請。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燕冥軒卻淡淡地回了一句,“今日不便。”
碧桃不死心,繼續說道:“我家公主說了,只是簡單敘舊,不會耽誤殿下太長時間。”
燕冥軒眉心微蹙,最終淡淡應了一聲:“也好。”
梁清歌這個時候邀約,恐怕沒那麼簡單。
沈時鳶暗自思忖,但見太子已經答應,也不好再說什麼。
燕冥軒率先掀簾而出。
碧桃躬身候在一旁,原以為只有燕冥軒一人,不料沈時鳶隨後也下了馬車。
她面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躬身行禮:“太子妃娘娘。”
沈時鳶淡淡頷首,跟著燕冥軒的步伐而去。
剛走幾步,碧桃卻突然橫在她面前,面露挑釁,“太子妃娘娘,我家公主只說要見太子殿下。”
她原以為沈時鳶會不滿,甚至與她爭執。
然而,沈時鳶卻腳步一頓,淺笑道:“既是如此,那本宮便在此等候殿下。”
說完,便從容地退回馬車旁。
碧桃被她這副舉動整的愣在原地。
恰好此時,燕冥軒回頭,見沈時鳶停在原地,淡淡開口:“太子妃也一同來吧。”
碧桃面色再變,心中暗惱,卻也只能壓下心頭的不快,引著二人向梁清歌所在之處行去。
酒樓廂房內。
梁清歌正忐忑的坐在桌子前等待,見到燕冥軒時,她雙眼瞬間一亮。
可這抹驚喜,在看到沈時鳶的瞬間,如同被驟然潑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卻下來。
沈時鳶怎麼也來了,她不是說只請太子一人的嗎!
梁清歌瞪了一眼碧桃,後者一個勁兒得到在給她使眼色,聊表無辜。
她這才斂去面上情緒,“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自上次宮宴一別,便未曾再見,今日偶遇,便想著敘敘舊。”
燕冥軒沉默的拄著柺杖,徑直走到桌前坐下。
梁清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沈時鳶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開口:“七公主特意在此等候,可是有什麼要事尋殿下?”
梁清歌將目光轉向沈時鳶,嫣然一笑,“太子妃也在,真是巧。”
“是啊,真巧。”
對話戛然而止,空氣中瀰漫著微妙的尷尬。
梁清歌輕咳一聲,吩咐侍女上茶。
茶盞擺好,梁清歌看向燕冥軒,柔聲道:“不知太子殿下近來可好?”
“尚可。”
燕冥軒惜字如金。
沈時鳶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目光偶爾掠過樑清歌,只覺百無聊賴。
梁清歌欲言又止,幾次張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燕冥軒有些不耐煩了,沉聲道:“今日見本宮,所為何事?”
梁清歌的目光飄向了沈時鳶,似乎有些話,當著她的面不好說出口。
燕冥軒眉頭微皺,示意她繼續說。
梁清歌猶豫片刻,柔聲問道:“太子殿下的腿傷,如今如何了?”
燕冥軒的聲音冷冽,“本宮的腿傷,七公主何時這般關心了?”
梁清歌貝齒咬著下唇,“清歌聽聞,宮中幾位大臣,欲借殿下腿疾為由,廢黜太子。”
燕冥軒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梁清歌心中更加忐忑,繼續說道:“此事關乎殿下千秋前程,清歌不得不為殿下想個應對之策。”
沈時鳶在一旁靜靜聽著,心中思緒翻湧。
若梁清歌所言為真,那此事確實非同小可。
燕冥軒緩緩開口,“此事本宮自有分寸,倒是七公主,這般急切,莫非,別有目的?”
梁清歌連忙解釋道:“清歌只是關心殿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