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峰試探著問道:“殿下可是已有應對之法?”
燕冥軒又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月峰識趣的沒再多問。
殿下心中必然已有定計,只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
燕冥軒放下杯盞,語氣沉穩,“繼續關注朝中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來報。”
月峰躬身領命,轉身離去。
不想剛一出門,便與沈時鳶撞了個正著。
月峰眼神警惕。
適才與殿下的對話,不知她聽了多少去?
沈時鳶對上他的眼睛,淡然一笑,“月峰不必緊張,我可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月峰面色微變,正欲開口,屋內卻傳來燕冥軒的聲音。
“太子妃,進來吧。”
沈時鳶衝月峰微微頷首,隨後步入屋內。
燕冥軒正平靜的坐在輪椅上。
沈時鳶走到他身側,柔聲問道:“殿下今日喚臣妾前來,可是有事?”
燕冥軒目光落在沈時鳶臉上,隨口問道:“今日朝中之事,你可聽聞了?”
沈時鳶秀眉微蹙,“略有耳聞。”
燕冥軒自嘲的輕笑一聲。
“看來,本宮的處境,已是岌岌可危了。”
沈時鳶垂眸,思量著該如何回答。
不等她整理好說辭,燕冥軒又道:“適才月峰提出要刺殺三皇子,你以為如何?”
沈時鳶緩緩開口,“月峰的想法,雖不可取,但也並非全無道理,三皇子,的確是個威脅。”
燕冥軒眯起雙眸,似乎在評估沈時鳶這番話。
片刻後,他沉聲道:“殺三皇子容易,但後果難料。我要的,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沈時鳶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他雙腿上。
她心中知曉,燕冥軒口中的“根本”,指的便是他的腿疾。
既然朝中大臣是因為他的腿疾而要廢太子,那麼如果他的腿好了,那些大臣的說辭自然不攻自破。
沈時鳶垂下眼簾,“殿下心中既已有計較,臣妾不便多言。只願殿下能化險為夷,穩坐太子之位。”
燕冥軒似乎很受用這番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轉瞬即逝。
然,他眼眸深邃,語氣意味深長,“你費心竭力地幫我,可當真別無所求?”
沈時鳶心頭一震,莫不是,他看出了她的目的?
“殿下若問臣妾有所求,那便是,求殿下護臣妾一世周全。”
燕冥軒劍眉微微挑起,“普天之下,能護你周全之人,並非只有本宮一人。”
沈時鳶苦笑一聲。
“殿下此言差矣。臣妾處境,如履薄冰,不得不尋一可靠之人相護。而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護臣妾周全,名正言順,旁人又怎能比擬?”
燕冥軒的目光微閃,似是被她話語中流露出的脆弱觸動。
“你既已為太子妃,本宮自當護你。可若你有二心——”
他的語氣驟然轉冷,“本宮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臣妾明白。”
燕冥軒擺了擺手:“下去吧。”
沈時鳶福身行禮,緩緩退出書房。
幾日後,靜心苑。
沈時鳶正坐在院中,修剪著開的正盛的月季花枝。
忽然,包包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小姐,奴婢聽聞燕九晁將軍剿匪歸來,已經入宮面聖了!”
沈時鳶放下手中的剪刀,波瀾不驚,“皇上可是龍顏大悅,賜下了諸多賞賜?”
包包一愣,疑惑道:“您怎麼知道的?”
沈時鳶淡淡一笑,重新拿起剪刀,修剪著花枝上多餘的葉片。
“猜的。”
包包抓了抓腦袋,憨憨地笑道:“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沈時鳶手持剪刀一下一下地修剪著月季花枝,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每一剪都精準利落,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包包看著滿園盛開的月季,忽然惋惜道:“這次前去的將士都有賞,若楚將軍也跟去,說不定能加官進爵呢。”
沈時鳶手上動作一頓,“小舅舅有他自己的打算,加官進爵未必是他所求。”
況且,並非小舅舅不願去,而是皇上不準。
若是小舅舅去剿匪,必然是抱著保百姓平安的決心去的。
奈何皇上不辨忠奸,不明是非。
包包疑惑地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