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銀票,拿去給建安錢莊抵押做預付款項,讓他們撥三萬白銀,許他們利。既是賑災和朝廷生意,一為名,二為利。他們不會不做。”
晉璉恍然大悟,欣喜道:“殿下英明!屬下這就去辦。”又忍不住為慕無離擔憂,“只不過那御史臺怕是又要參您摺子了,又要說您如此行事不合章程規矩,再說,陛下本就對您有些......”
紀殊珩也略有擔憂,“是啊,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慕無離收回目光,起身凝眸向營中走去,晉璉和紀殊珩緊隨其上。
“如今的情況,災民等不得,即便吾所行不合章程規矩,也行了多回了。父皇總會忌憚吾,多一分少一分,有何分別?”
·
姚錚與林霜絳施了大半天粥,又去醫棚煎藥,從棚裡出來時險些手臂都抬不起來。
“累死了。”姚錚抻開雙臂,走在林霜絳身前。
林霜絳見他這樣,笑著搖搖頭,“我會疏通筋骨的推拿之術,回去給你試試?”
“真的?”姚錚欣喜,搖著林霜絳的臂道:“小霜兒對我越來越好了......你都不知道,我這手臂一天下來感覺都不能要了!”
·
二人行至一片草地,天氣悶熱,軍中這幾日已經逐漸安置好災民,姚錚懶散地躺在一草地上,淺草沒過他烏黑的長髮,青絲散落在草間,黃昏後的天空是一望無際的墨色,地動後的淮北城更顯空曠寂寥。
林霜絳一身素白,在他身旁坐下,“我聽聞,後日朝廷的賑災銀就能到,殿下已經在著手安排重建的事宜,只是與兩位將軍的意見爭執不下。”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林霜絳的話逐漸多了起來,也會主動同姚錚說些他聽到的事。
姚錚來了興趣,側過頭看著他,“怎麼說?”
“劉將軍認為,此地,短時間內仍可能再次地動,應該棄城而去。我們應在簡單安撫和安頓好災民後儘快安排撤離。”
他拍了拍褲腿上的泥,“晉將軍認為,此時大肆重建是勞民傷財之舉,萬一再地動,又是一番徒勞。只不過,大部分活下來的淮北人不願離開故鄉,若要重建,須得休養幾月再委派朝廷工部派人下來重建,安撫好災民後再回朝,這樣更為穩妥。”
姚錚嗤笑了一下,坐了起來:“還有麼?”
林霜絳奇怪道,“沒啦,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棄城而去’與所謂的‘休養幾月’,這棄城而去是不可能,這活下來的人傷的傷殘的殘,還有些許老者幼童,如何能長途跋涉;再者,說休養幾月再著手重建,等確保安全無虞了,夏秋之際已過,凜冬來臨,等工部的老爺們到了這裡,災民們怕不是得在廢墟之中凍死。”
說完,姚錚哼著小曲,交叉雙臂,疊在腦後。
·
不料,話語剛落不久,姚錚感到後背一陣涼意,剎那間如芒刺背,恐懼直灌心頭。
倏的收了笑起身躲開,果不其然一柄長槍向他刺來,他翻身一側堪堪躲過,手抓住槍柄,另一隻手驟然從槍柄側穿而過,掌力直衝來人面前劈去,卻撲了個空。那槍緊接著換個方向刺來,這次利刃刺破了他的衣袖又朝他精巧的側臉划來,他抬腿衝那柄一記飛踢格擋住,卻不小心跌落在地,痛得他後背發麻。
可他無暇注意,那槍繼續迎面朝他雪白的脖頸刺來,他心知是躲不過了,背朝地雙手掌力朝天擦過那刃攥住了那槍柄,那槍力道蠻橫強勁,他感覺額頭滴下一滴虛汗,難以支撐。這才瞪眼向來人嘶聲喝道,“既要我性命,何不自報姓名、說清緣由!
林霜絳已跌坐在一旁,嚇得雙目睜大,臉色發白。
來人這才挪開了槍,只聽聞對方一聲仰天大笑,“哈哈哈,殿下,這小子有趣!三腳貓功夫,也能耍得出神入化。”
姚錚狼狽起身,幾縷頭髮帶起一些草屑,止不住地大口喘著氣看向來人,來人身著甲冑,頭髮束起,渾身朝氣蓬勃。
一柄赤色烈焰長槍在側,那人似乎神情十分愉悅,姚錚看向林霜絳,他似乎驚魂未定,臉色慘白。
未等二人作反應,林中走出一人,那人身型高而挺拔,步履緩慢,白色錦袍在風中輕晃,看到那蟒紋腰帶,林霜絳一個激靈,趕忙拉著他撲通一下跪下,大聲喊道:
“草民林霜絳,參見太子殿下,見過晉將軍!”
見姚錚雖跪下卻依然身型直立,還直勾勾地盯著太子殿下看,林霜絳急得掐了一把姚錚。
姚錚本來盯著來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