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希望你練得和吾一模一樣,因為日後你總會有替吾執筆那一天。日日練字,可能堅持?”
姚錚頷首,“殿下身體康健,英武不凡,怎會有纏綿病榻之時?不過既然殿下對姚錚有期許,姚錚會盡力去做到。”
慕無離很滿意,微微低頭湊近他耳邊道,“再寫幾個字,吾先教一遍你執筆書寫,就寫吾的名罷。”
姚錚臉龐微赧,太子殿下的名字其實還是林霜絳告訴他的,但是眼下看樣子,對方沒有告訴他的打算,甚至下意識認定自己是知道的。
姚錚掙脫掉腦中這些胡思亂想,開始寫慕無離三個字。
寫第一個字時,慕無離修長溫熱的手指在他手腕下方輕輕扶住,“寫字時,手腕不要晃動,要先拿穩。”
寫下了第一個字。
寫第二個字時,
慕無離撥動他的手指,調整握筆姿勢,“大指指腹需抵住筆桿,食指置於大指下方,一個指節的距離,其他指向後收,來,寫。”
寫下第二個字,稍能入眼,但與擺在一旁慕無離的題字相比依然相差甚遠。
“先不說為了吾,將來若有機會入朝為官,即便是武官,也需會寫奏疏。除了一手臨摹吾的字,最好能會寫兩種以上字跡。如若不成,那便練習雙手字。可能盡力做到?”
慕無離帶著他,寫下了第三個字,擱下筆後,姚錚神色擔憂,好看的眉微蹙:“若是我無能.......誤了殿下的期許,殿下可會失望?”
慕無離食指抵在他唇邊,“先行事,再論是否成事。你日後也需記住,未行事前,讖語勿言。”
姚錚眼簾輕眨,點點頭。
慕無離看他這樣乖巧,笑他,“你如今不自稱草民了?”
姚錚聽到這話也沒有害怕,想起一句話來,道:“殿下望之儼然,既之也溫,其言也厲。是真正的君子之風,我雖未讀過什麼書,但殿下是這般好的人,定不會責怪我目無尊卑。再者,殿下還尚未為我定職,姚錚只好暫且如此自稱,殿下想來不會介意。”
慕無離輕笑,“吾還未曾說你什麼,你倒誇上了,你說你未曾讀過什麼書,吾看這《論語》倒是被你拿來用得不錯。”
姚錚低下頭,嘴角卻情不自禁揚起,“殿下說笑了。”
慕無離讓他坐下,指了指茶水:“口渴了吧?自己倒茶。吾身邊那幾個素來也愛向吾討茶喝。”
姚錚正好口渴,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只聽慕無離說道,“你還未及冠,府中暫無合適的事務讓你去辦,先在吾身旁隨侍兩年,平日你與殊珩輪流隨侍,輪到你休息時,就跟隨吾手下的親衛仇刃習武,字你也需日日練,每日交一幅給吾。吾會時時去看你學的情況。”
姚錚頷首,”多謝殿下栽培之恩。“
慕無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似乎十分在意自己不曾讀過什麼書?”
姚錚點頭,神色有些悵然:“只是想為殿下行事硬氣些。但我這般年紀再去找教書先生學經義,也已經不合時宜了。“
慕無離抿了口茶,端坐在主位,“府內藏書眾多,讀書一事在於心,你若願意讀,時時都能讀。若有不懂,可來問吾。”
姚錚起身再彎腰屈膝向他行一禮,“多謝殿下願意指點姚錚。”
慕無離點點頭,溫和地說,“在外頭可以不必多禮,不過回京後需多注意,如今還在外頭,你可稍自在些。”
姚錚莞爾,“是。”
“可伺候過人?”慕無離忽然問。
姚錚搖搖頭,“從前伺候酒樓客人,不過也只是些倒茶添筷之類的事。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慕無離沉吟:“磨墨吧。”慕無離將茶放到一旁,攤開一封空白奏疏似是要動筆。
姚錚趕緊站了起來,好在這磨墨他還是會的。
慕無離執筆蘸墨寫完了奏疏,卻又攤開了一份空白的,謄抄了一遍,拿出一份遞給了姚錚,“拿這份去臨摹。”
姚錚收到懷裡。慕無離又遞了另一份給他,“去找晉璉將軍,這份給他。讓他快馬傳回京城。”
姚錚頷首,“是。”又似乎想起了什麼,道:“日後我作為隨侍陪同殿下外出時,可否佩戴面具?”
“嗯?為何?”
慕無離投來探詢的眼神,盯著姚錚的臉,不明白有何不妥。
姚錚被他看得臉發熱,低下頭,“我不知父親的債主與仇家是何人,在自己有能力解決之前,不願給殿下惹麻煩。”
慕無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