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戰神之名名不虛傳,他一邊痛著一邊想著,堂兄今天和他打怎麼沒收住手?
沒等他喊停求饒,下頜骨再次捱了一拳,左右各一拳,慕鳳玄頭腦發暈,卻忽覺事有不對!
慕無離從身後一腳踹他的背,渾身炙烈的疼痛在不斷沸騰,趴在地上,他正要說話,聲音卻卡在喉嚨之間,小腿一陣劇痛急速襲來,慕無離,他的堂兄,竟然生生擰折了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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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堂兄怎麼招招式式都是殺招,這不是切磋,而是決鬥!這是慕氏祖訓中長輩對小輩的懲戒手段!直到只剩一口氣才能停。
“堂兄!堂兄!別打了,我是鳳玄啊!”慕鳳玄大喊著求饒,慕無離卻一腳把他身體踹翻了過來,俯身又給了他下頜幾拳。
“堂......兄,鳳玄做錯何事?”
慕無離冷厲地掐著鳳玄脖頸,再次給了慕鳳玄下頜一拳,“慕氏祖訓,以武證道,證的是守家國,護山河之道,何時變成了恃強凌弱之道?”
慕鳳玄嘴角溢血,卻依然神色迷茫,不知道是疼懵了還是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何事。
“天子腳下,你無緣無故濫用私刑,究竟是不將父皇放在眼中,還是不將吾放在眼中,即便知道是吾的人,也能將一條人命如同螻蟻一般折磨取樂,誰給你慕鳳玄的膽子!”
慕鳳玄臉頰同時帶著左右黑紫的傷痕,腫得老高,看起來又可笑又滑稽。但他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平日那張風流的俊臉佈滿害怕和恐懼,含著嘴裡的血含糊不清地說:
“堂......兄,是誤會......我以為......那、那是......我父王的男......妾。”
慕鳳玄從未見過慕無離如此盛怒的模樣,那張恍若神明的容顏看著他帶著不加掩飾的決絕和冷血,琥珀色的眼眸犀利深邃,恍若在執行一場遠古的審判,洞穿倉惶之下所有的掩飾。
“以為?吾看你流連花船畫舫久了,你慕鳳玄說誰是妾,誰便是妾?難道他不曾告訴你,他是吾府中人麼?”慕無離冷厲駁斥,卻沒收手,掐著他的脖子半起身 ,又給了他胸口一拳。
此時,饒是再遲鈍的人都已經心知肚明瞭,那被他拳打腳踢的美貌少年,根本不是什麼男妾,而是堂兄身邊的心腹,不知和死老爺子達成了什麼約定,才留在他府裡。
慕鳳玄似乎終於明白了問題所在,他知道自己表兄對手下人一向護短,趕緊認錯,大嚎大叫:“表......兄.....我錯了!啊!我、我不知道那是你身邊重用的人!表哥!饒了我吧,我可是你親堂弟啊!”
慕無離漠然地說:“慕鳳玄,吾今日在祖宗面前教訓你,讓祖宗看看你如今這般模樣,皇叔在你這般年紀之時已經上陣殺敵,而你,還躲在風平浪靜的王府和花船上,以折磨下人取樂,吾沒有你這種廢物兄弟,若不是皇叔極力請求,給你留幾分皇族顏面,你如今已經在刑部的監牢之中。”
什麼?堂兄竟然想讓他直接下獄,他堂堂陳王世子,怎麼能進牢獄!不,不能!他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慕無離似乎說中了慕鳳玄心中痛處,他顯然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霎時雙眼通紅,不顧嘴裡淌下的血和臉上滑稽可怖的傷涕泗橫流地哭了起來,
慕無離又猶嫌不夠再給了腰間幾拳,“你喜歡恃強凌弱,那今日吾便為刀俎,讓你嚐嚐為魚肉的滋味。”
幾番之間,又是持續的痛擊。慕鳳玄一邊被揍,一邊痛哭,慕無離卻完全不為所動,眼中毫無波瀾,像看一樣無用的棄物一般看著他,彷彿真的將他當成一個廢物。
直到慕無離停了手,慕鳳玄都還在嗚咽地哭,紀殊珩遞上手帕,慕無離將雙手擦淨,慕鳳玄不知何時漸漸不哭了,看樣子是疼暈了過去。
慕無離沉聲對王府下人說,“拖走。”
下人戰戰兢兢過來,便要將慕鳳玄背起來。
慕無離冷冷地看著那下人,“吾說的是,拖走。”
下人看了一眼遠處的陳老王爺,見陳老王爺看著這邊,沒有任何表示,才忙應聲,“是。”
下人拽著慕鳳玄雙腳,將他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