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從前在禮部結交不少朝臣,雍王此舉,是在給榮王出氣。”
夏霖和冬易有些不解地望著慕無錚,只聽慕無錚道,“若我穿了毀壞的冕服祭祀天地,是大不敬,御史定會參我;若我穿了太子的冕服祭祀天地,是挑釁太子,目無儲君甚至意欲取而代之,如此一來太子底下的武將則必然聲討於我......雍王已經挖好了坑,不怕我不挑。”
“殿下,那現在怎麼辦?”夏霖面露憂色。
“既如此,跳就是了。”慕無錚無所謂道,“本王既要入朝參政,便預料到不會如此順利,雍王在戶部根基大失,自然心有不甘......眼下先將及冠禮過完,回頭本王再去找禮部的人算賬。”
冬易和夏霖對視一眼,點點頭為慕無錚換上了那件完好的太子冕服,只是太子慕無離顯然身量更為高大,這冕服是按他所制,那冕服穿在慕無錚身上自然是顯寬,冬易只好到處調整,將那下裳往腰上再提一寸,又將那腰帶的束帶扎到最緊,才把終於把那冕服讓慕無錚穿上。
冬易將慕無錚送上了上了轎。
冬易看著慕無錚在親王儀仗下乘轎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宮廟走去,心情很是複雜。
她萬萬沒想到和自家六殿下在春澗軒一夜春宵,並且讓六殿下至今念念不忘的人竟然就是太子……
那可是害姚家滿門下獄的薛氏,儘管當時太子還年幼,但他畢竟是薛氏的族人,殿下怎能……
這麼看來早在殿下還在太子府、未恢復皇子身份時,就已經和太子有了這樣的一層關係。
冬易只恨沒能早太子一步找到端王殿下,不然怎會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這樣亂五倫,越雷池之事,若是被發現,很可能讓六殿下置於身敗名裂、萬劫不復之地……
冬易晨起伺候慕無錚穿衣時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林霜絳過來為慕無錚扎針,冬易趁著慕無錚不在的空子,把昨夜慕無錚大笑不止的情形告訴了林霜絳。
林霜絳猶豫片刻說,他方才給慕無錚摸脈時就察覺到他如今臟器虛弱,情志不遂,氣血淤滯,似有鬱症之召,和她們說若發現慕無錚整個人不大對,也萬不要關心則亂打聽太多,一切如常即可。
大夫的話自然是要聽,冬易和夏霖只好佯裝一切如常地伺候慕無錚。
皇親大臣和宦官們都已經在莊嚴肅穆的宮廟裡候著了, 慕無錚身著冕服,儀態端正地緩緩邁步而入,他本就身體欣長,穿著如此肅穆典雅的冕服加之那莊重自持的神情,更是讓他看起來尊貴奪目。
一身四爪蟒袍玄色長衫的太子慕無離自是站在一旁觀禮,他顯然注意到了慕無錚身上的冕服不大對。
寬大了些,厚重了些。
私底下也有些朝臣注意到了,但在慕氏皇族的宮廟之中妄加議論乃是大不敬之罪,朝臣們最終也只是面面相覷,把異議嚥下了肚。
皇帝先是領著慕無錚祭祀天地,焚香點燭、高聲呼號,以求神明和祖宗庇佑。
行過祭拜禮後,便是由禮官為慕無錚梳頭,梳過頭束好發後才能戴冠,慕無錚雙膝跪地任由禮官為他梳頭,誰料那禮官梳著慕無錚柔軟垂順的髮絲,沒幾下竟然將木梳的齒梳斷了一齒,甚至還帶下來幾根髮絲。
眾目睽睽之下那禮官顯然慌張無措,他止不住地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皇帝注意到動靜投來威嚴的目光,那禮官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也不知為何,臣不知啊!”
底下似乎有大臣忍不住低聲議論道:“祖宗面前斷髮斷梳,這可不是個吉兆啊.......”
慕無錚霎時明白了,宮中用的是上好的包金鑲玉楠木梳,怎可能這麼容易就斷裂?想來這也是雍王提前安排好的,一來二去為的就是不叫他好過。
皇帝帶著些怒,“慕氏宮廟之中,何人敢妄加非議!”
“父皇,”慕無離高大的身軀在人群裡甚是矚目,他向前走了幾步,對著皇帝·正色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乃孝之始也。六弟的發養得這樣好,不同於尋常人,這禮官一時沒了分寸,下手沒個輕重.......兒臣是長兄,便讓兒臣來為六弟梳頭吧。”
雍王站在底下,顯然沒想到太子竟然會主動站出來幫端王解眼下之困,一時之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身旁的禮部官員臉上也帶著些困惑。
太子出來救場,皇帝自然同意,他冷冷睨了一眼那禮官,對著旁邊的禁軍道:“拖下去,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