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達官顯貴了。
“唉,”林霜絳惆悵,“我為大夫,能醫人之血肉,卻不能救人心叵測啊。”
他想了想,又對慕無錚說,“我若為官,便能上匡社稷,下安黎庶……安奮其智慧,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
慕無錚聽得暈頭轉向,忍不住打斷他,“你給我直接點,我這裡是端王府,不是貢院。”
林霜絳看他這沒出息的模樣嘆了口氣,“永晝這些年來朝堂積弊很多,勾結黨朋,阿附權貴、盤根錯節,腐朽之氣盛行……才放任薛忠之流有這麼多空子可以鑽、惹出這麼多禍事來,若不是太子牢牢把持著北境駐軍和京中大半兵力,只怕永晝早就要大廈傾頹了,你曾跟在太子殿下身邊那麼久,看不出來麼?”
慕無錚突然想起他被慕無離鎖起來那日紀殊珩曾經對他說的,“江山需要完璧歸趙,永晝需要正本清源。”
他莫名覺得有些時候霜絳和殊珩其實是很相似的。
——只不過他不可能把這話對著林霜絳直接說出口,因為他知道林霜絳聽了肯定會把他大卸八塊。
慕無錚嚥了咽口水,“你真是……我覺得你身上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是比我還了解朝中局勢……我和你換換,這個端王你替我做。”
林霜絳又敲了他一記,“你如今都是王爺了,能不能正經些?你睡著的時候我想了一下,我入朝為官,也算助你一臂之力,有你堂堂端王在我背後,我還能大展身手,甚是兩全其美。”
慕無錚笑了,“你既要治世為官,想做出政績卻不一定非要選我,按你方才說的,你選太子不是更好麼?”
想到慕無離,他忍不住黯下眼眸。
“什麼?你竟然讓我去和那個死狐狸精在太子手底下一起共事?”林霜絳忍不住驚叫起來。
慕無錚回過神來,看著林霜絳百般抗拒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
也對,霜絳若是與滿腹心眼的紀殊珩日日相見……那可真是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場面來,哥哥肯定治不住他們倆。
哥哥……如今真的只是哥哥了,慕無錚忍不住暗歎。
林霜絳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你嘆啥氣啊?有我在,你還怕當不上皇帝麼?”
慕無錚臉色微變,“你說話也太放肆了,幸好是在我面前。”
水芙在外面敲了敲門,“殿下,公子,可以到前堂用膳了。”
林霜絳伸著懶腰起身,“走吧,你正好趁著晚飯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變成六皇子的,我們王爺小錚……”
慕無錚又感受到了林霜絳一如往常的聒噪,有些頭疼地推著他往前走,“我慢慢給你說……”
端王府都是慕無錚自己人,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何況慕無錚的確有很多話要同林霜絳說。
慕無錚把如何進入歐陽府見到姚氏族人,又是如何與太子府決裂,被歐陽恪送進宮中的事告訴了林霜絳。
林霜絳頗為納悶地埋怨他,“你對自己倒真是狠啊,萬一太子殿下沒及時趕過來把鎖解開怎麼辦?你不怕真的被燒死麼?”
“我狠?比起你跳崖,還是你更狠一些。”林霜絳跳崖那個情景,時至今日慕無錚都不願去回想。
林霜絳自知理虧,悻悻地笑著說,“我這不是不想拖你們後腿麼……”他夾了一片鮮嫩的藕片遞到嘴裡,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開,“說起來,當年我在國子監時,所有的大學士都很熟悉,唯獨你口中這位殿閣一品輔政大學士歐陽恪大人,我竟然從未與他碰過面。”
慕無錚點點頭,舀了一口甜湯,“歐陽大人原來任大理寺卿,天天都在大理寺審案子,你自然不認識他。”
“哦……”
慕無錚想了想,又告訴了他去春澗軒的事——他當然沒告訴林霜絳他那夜和慕無離春宵一度的事,他實在豁不下去這張臉,也說不出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薛家倒了?是真的?”林霜絳有些不可思議。
“是真的。”
“我就走了這麼些時日,竟然發生了這麼多……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姚氏的遺孤。”林霜絳忍不住感慨。
“薛氏已倒,你還要做官麼?”
“要啊,你不想我助你為姚氏翻案麼?”林霜絳定眉定眼看著他。
“我只是覺得,你學了這麼多年醫,貿然放棄豈不可惜……”
“不可惜,為官我能做的事更多,也能救更多人。”林霜絳望著他,眼裡帶著笑意,“你被紀殊珩下手廢了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