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已略有綢繆.......”
慕無離剎那間只覺耳邊一陣嗡鳴,“什麼?”
緊接著眸中怒色一閃,“你怎會知道這些?”
慕無錚雙頰緋紅,羞赧欲絕,聲若蚊蚋:“獨處時……情絲纏繞難安,本是聊以慰藉…… 解心憂罷了……”
稍作躊躇,又囁嚅著添了一句,“錚兒悉心擇選,與殿下相當……”
慕無離怒極,扔開戒尺揚手重拍,“啪!”
看似用力,實則寵溺盡顯,反倒引得慕無錚心下綺念叢生。
慕無離咬著牙,一字一頓地斥責道:“如此孟浪,不知廉恥!身為端王,怎可這般?”
“啪!”地 又是一掌。
“錚兒不知廉恥是何物,只知道不能讓殿下輕易叫人佔了去!殿下若要同人圓房,只能與我!”
慕無離又氣又笑,再揮一掌,掌心觸及,心頭竟也泛起一陣麻癢之感,可嘴上依舊嚴厲道:“不知悔改,當真該罰!”
“唔!”
慕無離手掌抬過他的下巴一看,眼尖泛紅如含露牡丹,似將被化作浮蕊碾碎。
“殿下罰也罰了,那合巹酒何時同錚兒喝了?”
慕無錚嗓音低柔,似哀求又似藏情。
慕無離面色一沉,啞然開口道:“三跪九叩之禮你也敢替,合巹酒亦要取而代之,莫不是這洞房花燭之事,你也要替吾那太子妃來行?”
慕無錚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決然應道:“錚兒搶來此婚,自然皆應歸我。三跪九叩、合巹之禮、洞房花燭,唯錚兒能與殿下共度......太子殿下,往後莫要再心心念念那薛秋峂了。”
慕無離聞言,聽出那話語之中暗藏情緒,心下微微一動,緩緩抬起手臂,示意他起身坐在自己膝上,和聲問道:“方才懲戒,可還疼?”
慕無錚乖巧答:“殿下留情,疼了會兒便罷了。”
慕無離強抑眼中那一抹難以言說的欲色,待慕無錚坐定,方又開口道:“即便你不說,吾也能猜到,定是你央了林霜絳尋傅雲起相助,陪著你一同胡鬧!”
慕無錚睜大眼,看上去無辜又委屈,“殿下知道還問,還打得那麼重。”
“錚兒,自岱縣起,吾便洞悉你那心思。吾並非那等鐵石心腸、不解風情之人…… 吾知你待吾情意深重,故而不願輕慢了你,你實不必做這些許多......孟浪之舉來勾引吾。”
慕無離的眼神溫柔平和,雖然出手懲戒了他,眼裡卻不見半分責備之意。
慕無錚看上去很是難過,小聲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不甘心。”
他眼神暗黯淡無光,雙手無意識地揪著身上那身婚服,不多時便揉得褶皺滿布。
“就這樣瞧著殿下與旁人成婚生子,我會瘋的。”
“此番鬧騰,是錚兒私心作祟。錚兒亦知曉這是自欺欺人之舉,可只要想著那三跪九叩和巹酒共飲之人不是旁人,便覺著這婚事不作數。”
慕無錚苦笑道:“殿下,演武場時,錚兒騙了您,不過是為著哄得殿下與我和好.......再有喬遷宴那時,錚兒言語絕情,實則從未在意殿下乃薛氏血脈,亦未將殿下當尋常長輩。”
見慕無離沉默不言,他想起慕無離喬遷宴後那番決絕的話來:
“吾曾以為,縱然你我困於身份,然錚兒心中必有吾之所在。”
“原來,方知逾矩者,乃吾也;強求者,亦是吾也;一廂情願者,亦為吾也……”
心口猛地一陣抽痛,慕無錚強忍那痛,繼續道:“是錚兒先背離了太子府,傷了殿下的心。如今所做的這一切,便是要讓殿下知曉,錚兒心中所念、所盼、所戀,唯殿下一人。如今逾矩者是錚兒,強求者是錚兒,一廂情願者亦是錚兒.......哪怕殿下對錚兒百般推拒,只以長幼之儀相待,錚兒亦離不開、捨不得,不能容他人奪走殿下。在錚兒看來,能想盡法子討得殿下的歡心與垂憐,才不是什麼輕賤之舉。”
“即便太子殿下此生對錚兒不會有任何回應……” 慕無錚言至此處,如萬箭穿心,雙唇抖動著囁嚅道,“錚兒也絕不後悔。”
慕無離並未即刻作答,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他知道錚兒一直將自己昔日所言銘刻於心,卻未曾料到,這長久的情思糾纏,竟叫他心間落下難以解開的鬱結。
少頃,慕無離緩緩伸出修長手臂,將那盛放著合巹酒的梨花木盤輕輕挪到二人面前,神色稍緩,輕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