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但殿下要養兵……戶部並不是唯一的軍費途徑,區區軍費怎能與整個吏部相提並論呢?”
慕無離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床上的慕無錚邊咳嗽邊掙扎起身。
徐若的長篇大論剎那間偃旗息鼓,躲到仇刃身後像個鵪鶉。
慕無錚有些好笑地瞧他一眼,又將視線收回到慕無離身上,“本王是打算在春闈和殿閣之中選一批有識之士給吏部換血,但本王可沒想著獨佔吏部。”
聲音還帶著些嘶啞。
慕無離眉心微皺,“燒才退……繼續躺下休息,是我們把你吵醒了麼?”
慕無錚搖頭,“早就醒了。睡太久了睡得頭脹疼,我起身緩緩。”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吏部是選賢選能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是本王的一言堂。你們的顧慮本王清楚,不會讓你們為了區區軍費白乾,若太子殿下有欣賞的人進入吏部……本王不會阻攔。”
話罷,徐若和仇刃看見慕無離眼中的不悅,非常及時地滾了。
慕無離無奈,遞來溫熱茶水潤喉,“你身子剛好,費心這些做什麼?吾不需要你這些承諾。”
慕無錚唇色有些蒼白地笑了笑,“你不需要,但你底下那些人需要。若戶部和吏部都被我牢牢握在手中,大半個朝廷都是我的人……你底下那些人還能睡得安穩麼?”
慕無離抓住他的手,指間緊扣。
“無論你想要什麼,吾都願意給你,何況區區吏部?”
慕無錚望著交纏的十指瞳色暗了暗,“太子殿下,你總這麼說,我會當真的。”
“你明知吾從不說謊。”慕無離無奈地解釋。
慕無錚低聲道,“我對你來說本就是個威脅,你的人防備我也是人之常情。”
他暗自拼命汲取了一會兒慕無離身上的溫度後驀然抽出手,抬眼看他:“太子殿下,你不怕麼?萬一我真的對你其心可誅——”
“別說這些。”慕無離閉上眼,半摟著他的肩,“吾只要你好好的……”
“什麼都給你。”
慕無錚柳葉似的眼染上水霧,緩緩推開慕無離,“我不要你說這些。”
懷中突然空落落的,慕無離輕聲問:“那錚兒想如何?”
“你我各憑本事。”
“好,聽你的……各憑本事。”
慕無錚聞言臉色忽沉,暴躁地把手中茶杯摔到地上,“我沒在和你說笑——”
慕無離臉上出現了難得的怔然。
“我會傷你,會害你,甚至會算計你。”慕無錚崩潰暴躁大喊,“你該聽他們的——提防我,難道你真要眼睜睜看著吏部被我牢牢握在手中嗎?!”
“太子殿下,你真以為你手中捏著兵部和淮北大軍我便不敢動你麼?”
慕無離沉默片刻後他鄭重道:“吾說了,吾什麼都願意給你,哪怕是兵部和淮北大軍——前提是隻交給你一個人,我的錚兒不能為任何人所左右。”
慕無錚神色複雜地輕笑道:“你果然知道我和歐陽府關係匪淺。”
“吾只想知道若歐陽氏讓你殺吾,你便真的會殺吾麼?”慕無離輕聲問。
心口正因為想到那個可能而劇烈跳動,慕無錚撇開眼神道:“我又不傻,若真殺了太子殿下,淮北大軍怎可能還任由我發號施令?”
慕無離看出他顧左右而言他,逼近道:“見虎符如見吾,軍令如山。”
慕無錚在他認真而直白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他小聲道:“我不願……也不會。”
可你是安王之後……慕無錚心道,我真的很難不對你出手,也很難不傷到你。
慕無離滿意地抵著他的額頭,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那吾便沒什麼可擔憂的。”
慕無錚鬱悶地在心中長嘆。
果不其然,在慕無離離開之後,歐陽綏便上門探病。
一身錦衣的歐陽綏坐在桌邊同他閒聊幾句,又關心了一下他的病,聽到慕無錚說不是什麼頑疾只是突發急症才放下心來。
歐陽綏抿著茶水道,“父親讓我替他勸你多注意身子,不必擔心宮裡的事,如今皇帝正為太子步步緊逼的刑部審訊頭痛,形勢對我們極好,只需保證春闈一切順利即可。”
“替本王轉告歐陽大人,朝廷裡的事一切勞煩他多掛心。”慕無錚溫聲道。
“好。”
“對了,父親還讓我轉告端王殿下,眼下正是朝臣們風聲鶴唳之時,殿下可趁此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