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親封的七珠親王,雖參政卻並不掌兵,不過就是攪弄些風雲罷了,父皇若要廢儲只能考慮立五弟,他有顧慮,再不喜吾也不會輕易廢儲。”
“可阿珩和我說如今端王的手伸得越來越長……殿下,您就不怕麼?”
慕無離親自為他倒一杯泡好的茶,“晉璉,別忘記我們最初的目標和初心。”
晉璉啞然片刻,低聲道:“是,收復北境二十城,攻打沒疆。”
“一切的爭權奪利,在北境大計面前,都不值一提。相信吾,江山會自有明主。”慕無離輕拍他的肩膀,目光猶如一個長兄。
晉璉重重點頭,“多謝殿下開解,我明白了,我會把心思放到北境的大計上。”
慕無離伸出手指點了點桌面,“吏部尚書的事,也要親自盯著刑部查。我們可以不摻合吏部用人,但生了蠹蟲,該抓還是要抓。”
“殿下提醒得是,晉璉明白!”
慕無離知道這幾日的朝會自己一定會是眾矢之的,請求廢儲的保皇派、要求徹查的御史一脈、還有為慕無離義憤填膺武將們——
皇帝也被這預言弄得頭痛不已,他其實也懷疑慕無離生下來就是克自己的,可再不喜終究是自己的血脈,又手握淮北兵權,統御京城十八營,他也怕真的廢了慕無離,反而會直接把太子逼得直接起兵造反。
即便他不願自己的位置由太子來繼承,但在他還在位時,還得暫時利用這儲君之位吊著太子,安撫他不生反心,否則以太子的武力和人心,自己身後的傅氏恐怕難以抗衡。
沒想到太子不僅沒利用十八營遏制那流言趨勢,反而放任自流,甚至為了躲避這件事直接不上朝,正好皇帝顧忌著流言也希望太子少上朝來克自己,便痛快地允了慕無離藉口事務繁忙不上朝一事。
朝裡接連兩三日都在為了太子的命數預言一事吵翻天,皇帝如今覺得太子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捉摸。
若說太子有反心,可這麼久以來,除了十八營改制,太子便再沒了旁的動作,反而一門心思追查雍王的下落,按理說雍王如今對他已經沒了威脅才對。
可若說他沒有反心,為何頻繁收攏兵權,甚至趁著傅氏出事之際將城衛營和監軍司進行改制?
皇帝頭痛地想了幾日,最後還是打算擱置此事讓朝臣們自己吵,廢儲那是絕對不能的,自己如今身子無恙,他從沒想過這皇帝位子讓給別人來坐,連讓自己的兒子來坐也不樂意,甚至覺得那幾個生出來的孩子裡沒一個脾性像他的。
而那太子的位置便是再讓慕無離繼續坐坐也無妨,不過是儲君之位罷了,至少兵部和淮北大軍不能亂。
太子府。
偌大的寢殿鋪陳雖精美華麗,卻少了些人氣,看著空空冷冷的。
薛秋峂一身紅衣對坐鏡前描著眉,神情有些恍惚,“覓兒,你說那些傳聞是真的麼?”
侍女覓兒看出她滿腹心事,焦急道:“太子妃娘娘,您怎麼能信那些呢!太子殿下怎可能是什麼克父母妻子手足的命格?咱們皇后娘娘還活著呢!”
薛秋峂怔怔朝她望去,“那流言還說,太子表哥只能娶男子。我與他成親這麼久了,他不與我同屋就罷了,甚至還不與我同房,你說他是不是.......”
“喜歡男子......”
覓兒神色有些慌張,“娘娘,太子殿下多忙您不是沒看到!”
薛秋峂的眼眶逐漸變紅蓄滿淚水,“可我每次去找他送親手做的點心湯品時,分明聽到他殿中有旁人歡笑的聲音!”
薛秋峂驀然站起身,嚇了覓兒一跳,“現在想想,那些聲音雖清脆伶俐,卻的確像男子!”
“小姐,”覓兒憂心地攔住她,“那是太子殿下,便是太子殿下當真喜歡男子,您又能如何?”
薛秋峂滿臉失落,“是啊,薛氏已倒,便是他真的喜歡男子,我又能如何?”
她把手從覓兒手中抽出來,神色有些恍惚,“我出去靜靜,別跟著我。”
覓兒只好眼睜睜看著薛秋峂一身紅衣如霞失魂落魄地走寢殿。
日暮時分,清朗的天空中除了半圓月外,還稀疏地綴了幾顆孤單的星星。
這些時日太子殿下從未對自己施與過片刻關注,薛秋峂日日空閨寂寞,有時也會去尋一些從前的摯友交談。
一些風言風語傳到她耳中,人人皆對她道,“薛氏的事是太子親自揭發的。”
甚至薛氏藏兵到伏祈山,也是太子與傅氏一併發覺。
皇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