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生出忌憚之心,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明日,殿下該向陛下上奏請求出兵剿匪了吧?陛下信不過殿下,一定會派傅家人同去。這監軍司,終於近在眼前了。
紀殊珩回過神,向府中刑堂走去,殿下寬以待人,府中刑堂形同虛設,連阿璉犯了錯也不過是在那刑堂思過一夜。
紀殊珩苦笑,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犯僭主之罪?但他既然此生跟隨殿下,出現任何可能不利於太子府的事,他都不能放過,否則,便是他這個謀士的失職,為了大業,他願意替慕無離當那個無情之人。
紀殊珩推開刑堂的門,修長白皙的手指解開厚實的披風,在兩側侍從驚恐的眼神中雙膝跪地,他面無表情地對著一旁害怕得默默後退的侍從冷聲說:“太子府管事,紀殊珩,僭主之罪,奉命領罰,四十棍。”
那些侍從拿著刑棍,顫顫巍巍地接近紀殊珩,卻遲遲沒動手,暗自嘀咕:這紀大人今日怎麼了,怎麼會犯了僭主之罪?殿下往常可從未罰過紀大人,四十棍?這是真的麼?
紀殊珩見兩側的侍從遲遲不動手,他冷聲道:“還不動手?府中規矩何時因人而異了?”
話落,那些你看我我看你,遲疑著的侍從才緩緩揮動長棍,一棍一棍有力地落在紀殊珩清瘦的背上,紀殊珩緊咬牙關,悶哼出聲。
刑堂外,明月高懸。
另一邊,伏祈山中,姚錚見洞中毫無異樣,其他人皆熟睡,呼吸聲此起彼伏,才漸漸放下心,意識開始朦朧,忽然之間不在熟悉的環境,他的睡意比平時還要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