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百年盛名,不能因我盡毀。”
姚錚大為驚駭:“薛忠竟想以世子逼迫趙家和他上同一條船?”
趙及月鬆開他的袖,面色沉重:“即便以我做要挾,趙家人也決不會謀逆,但我只擔心父親擔憂我性命,按耐不住離開邊境屬地來救我,這樣就徹底進了薛忠的圈套,南駐軍將領一旦回朝,南粵恐有機可乘,屆時永晝內外皆亂!一定要阻止南駐軍回朝!”
姚錚意識到事態重大,他咬緊牙關,低聲說:“世子放心,我一定將這訊息帶給殿下,阻止南駐軍回朝。請世子安心等待,此事若順利,我會想盡辦法救您出去,請殿下一定保全自己的性命,莫讓趙老將軍白髮人送黑髮人!”
姚錚帶著空的食盒安然無恙地從關押趙及月的營帳中走出,帳外兩側把守計程車兵見他似安然無恙,除了那脖子被掐得生紅,都紛紛傳來新奇的目光。
姚錚這一面帶給了趙及月希望,趙及月在他走之後竟然真的開始進食起來,似乎真的打算好好活下去,等著姚錚來救他,看守趙及月計程車兵稱奇不已,他這是想通了?
姚錚回到後廚,見那把守的監軍司士兵不在,對著趙火,奇怪地小聲說:“看著咱們的那個人呢?”
飛原在身後拍拍他,姚錚回頭,見飛原說道:“那人好像被什麼事叫走了。”
“李綏怎麼也不見了?”
“他被叫去加固營地護欄了。快,姚大人,藉此機會快說說,你見到趙世子了嗎?”
昨晚,姚錚看清紙條上的字跡後。便在早晨尋了個機會告訴了趙火和飛原。
“看到了,趙世子給被監軍司關押起來了,捆著的鐵鏈不像是普通的鐵鏈。薛忠想以趙世子要挾趙家人帶著南境駐軍回朝,讓南境駐軍背上謀反的罪名,和他綁在一條船上。趙世子說薛忠往南境傳去了書信,必須想辦法傳出訊息,讓殿下截下此信。”
趙火和飛原對視一眼,趙火道:“眼下監軍司把伏祈山圍得密不透風,此事還需再想想辦法,若莽撞行事咱們也會暴露。”
“不錯,是得再想想辦法。”姚錚輕擰眉心。
三天後,姚錚三人總算摸清楚營地監軍司士兵值守的規律,監軍司白天基本都醒著,分三撥人,兩撥人巡視營地,一撥人操練,三個時辰換一撥;晚上大多士兵都能去睡,但也仍有三千人分成四撥,上半夜兩撥交替巡視,下半夜又換一撥,不可謂不嚴密。
加上姚錚幾人身邊總有監軍司士兵監視,三人就連想找個商量對策的空子都不大容易,晚上幾人又被趕回山洞去睡,聽說這樣關押擄來村民的山洞還有兩個。
每日的日暮正值兩撥監軍司士兵交替之際,姚錚想,那是個商議如何傳出訊息的好機會,但愁的是有人始終跟在他們身邊,行事頗為麻煩——此人正是李綏。
姚錚藉著在山澗挑水時,趁那把守的監軍司士兵撒尿的功夫,對趙火和飛原說:“晚上在薛忠的人交接時支開李綏,我有辦法或可一試。”
趙火和飛原齊齊看著他,又相視一眼,紛紛點頭。
二人提著水桶與姚錚分別時,趙火對著飛原嘀咕起來:“你覺得這姚大人,可信嗎?他真能想出法子?”
“紀大人只說讓你我二人盯著他,觀察他是否對殿下有異心,與京中其他勢力是否有牽扯,但若他並無不妥,咱們還是得聽他的。”
“他能想出什麼法子……”趙火是滿臉想不通。
飛原搖搖頭,沉聲:“眼下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姚大人若是想借尋監軍司的空子傳出訊息,只怕是異想天開。屆時我們反而暴露,這位姚大人的主意……且先看看再說吧。”言語之間並沒有在姚錚面前時那麼的恭維和信任。
入了夜,萬籟俱寂,只餘蕭蕭寒風肆虐山間。
趙火本就尋了個差事託李綏代他去做,打算藉此支開他,不料這李綏這廝竟然入夜以後便沒了蹤影,也許是被其他的監軍司傳喚去做其他事了。姚錚三人雖感到奇怪,但也來不及考慮這麼多。
姚錚藉著監軍司的人吃飯換值的功夫,拉著趙火與飛原在山洞不遠尋了冷僻的位置,藉著黃昏投下的暮色,他手裡拿著細長的樹枝,蹲著在地上的土裡畫了半晌。
“這是……?姚大人,請屬我們兩個才識淺薄,你這又是要鬧出動靜,又是上山的,和我們要往山下傳出訊息有什麼……關係?”
趙火看著地上畫得草率的彎曲線條,和兩個莫名其妙的“吳”字陷入沉思……這畫工,真是慘不忍睹。
姚錚雖易了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