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禮,他可不想才用一次就弄丟。
慕無離道:“方才你說那藥……吾在外面聽到了,你昏迷時,太醫說那藥對你根基會有些損傷,加上你手臂和腿上都受了刀傷,這段時間吾請了大夫在府上,為你調養一段時間。”
姚錚愣了一下,“殿下,不必這麼麻煩,我按時喝藥就是了。”
慕無離按了按他的手背,“就聽吾一回。”
姚錚抬起頭望著慕無離眼底的血絲,心中愈加愧疚不安,他輕聲細語道,“殿下……我讓您擔心了。”
慕無離嘆了口氣,“林小公子的事,吾會還他、以及所有被外祖父害死的人一個公道。如今吾已經派了人手出去尋外祖父蹤跡,只不過現在傅家和歐陽氏也都在找他。多方勢力在尋他,外祖父勢必會極為縝密地隱匿蹤跡。”
姚錚耳尖一動,重複念道:“歐陽氏......殿下說的歐陽氏是?”
“大理寺卿,歐陽恪。不過應該不出幾日,便是殿閣大學士之首,歐陽恪了。”
姚錚驀地抓住慕無離衣袖,抬頭望進慕無離幽深的眸,“歐陽氏中可有人,名字中帶一綏字?”
慕無離道,“哪個綏?”
姚錚頓住片刻,努力回想,道:“殿下曾給我講過,建極綏猷,應該是那個綏”。
“建極綏猷”出自《尚書》,說的是為君之道。慕無離曾給他講過《尚書》,故而姚錚知道這個詞釋意和典故。
“歐陽恪的確有一長子,名為歐陽綏。”
剎那間姚錚心中確定,棠鈺坊和歐陽家脫不了干係。
“小錚認識他?”慕無離奇怪地問。
姚錚並沒打算對慕無離隱瞞,“伏祈山之時,有一人名為歐陽綏,起初易名為李綏,喬裝易容成糧夫混入監軍司之中,我與薛府暗探交手,險些中了暗器,此人救了我一命,後來跑了。”
慕無離沉吟,“歐陽恪的正妻,便是姓李。”
“歐陽恪會派自己人潛伏到監軍司之中,吾不意外,只不過他竟然派自己的長子前去,這倒是讓吾很意外。”慕無離道,“他為何救你?”
姚錚搖搖頭,“這我也十分不解,我與他全無瓜葛,也不曾認識。”
慕無離把姚錚手裡吃空的粥碗拿到一旁放下,“先不說這些,吾派人傳膳如何?餓了那麼多日,該好好吃些好的。”
慕無離喚來青松,傳晚膳。又對姚錚道,“陪吾用過晚膳後睡一會如何?”
姚錚點點頭,紅著臉開口道:“用完晚膳,我能不能先……沐浴。這幾日……都是殿下為我擦的身麼?”
慕無離笑著說:“小錚希望是吾麼?”
姚錚推了一把慕無離,別過臉去,“不希望……殿下貴為太子,怎能做這些事。”
慕無離反制住姚錚逃離的手,“尋常人家相公照料娘子,不是理所應當麼?”
姚錚淺眸染上幾分羞惱,“殿下怎的不說是娘子照料臥病在床的相公呢?”
慕無離微笑,“小錚想聽的話,吾也可以這麼說。”
姚錚被慕無離厚顏的話一時哽住,默默轉過身不理他,紅著臉跳下床穿衣束髮。
青松領著府中下人端上晚膳,幾乎都是姚錚平日喜歡的吃食,有火炙明蝦、文思豆腐羹、暖寒花釀驢蒸、銀絲肚、甘露餅等等,滿滿當當擺滿一大桌,慕無離見姚錚終於胃口好了些,哄著人又吃了份甜的金絲嘗梅。
一連過去五日。
慕無離這幾日都忙著整頓監軍司,總是天還沒亮就已經出府,姚錚安分守己地待在府裡養傷,他從劇烈發作的藥性中醒來的時候,林霜絳的頭七已過。他總想去給林霜絳上柱香,心中連著做了好幾日準備,都還是沒有勇氣去敲林府的門。
他有時會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只要他沒有見到林霜絳的牌位……或許林霜絳就還活著,活在這世上的某個地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安靜看著醫書,時不時出門為人診治。
——直到又是半月過去後。
這一日,紀殊珩來問他傷勢如何了,姚錚說,“快好了,傷口已經結了痂。”
紀殊珩道:“有件小事,眼下殿下身邊的暗探都被派出去尋薛相國了。這件事倒不會有什麼危險,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為殿下跑一趟。”
姚錚點點頭,“正好,我也想出府透透氣,紀大人,你說吧,什麼事。”
“你可還記得離開淮北那日,刺殺太子殿下的女子?”
姚錚點頭,“記得,那女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