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水面愈是平靜,水下愈是洶湧(3 / 4)

又抿緊了那上薄下厚的唇,“至於救小錚的那夥人,無論他們為何而來,是何動機,吾絕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近小錚的身。”

紀殊珩為慕無離不同尋常的執拗感到不忍,不由得嘆息:“可小錚本就是殿下鍛造的一把極好的利刃,殿下能藏到何時?這刀終究是要出鞘的。殿下,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小錚如若真的心向殿下,根本無需殿下軟禁府中,即便真的碰上那夥人,又能如何?”

慕無離闔上眼:“至少等過完年後,至少…待吾拿到監軍司。小錚被困在府中,日日情緒低迷,鬱悶無聊,亦然不是吾樂見的。待過完年,從薛府撤下來一人,與小錚出門一齊行事。”

“戚封如何?殿下,他的實力僅遜於仇大人。”

“嗯。”

紀殊珩頷首應答,見慕無離沒有旁的吩咐了,才抱著踏雪微微欠身離開。

夜深,棠鈺舫的客人稀稀落落地駕著馬車離開,整座花船沒入空寂之中,舞女們幾乎也都在準備沐浴入睡。

為了棠鈺坊所設的真實目的不暴露,歐陽恪不會駕著有身份象徵的馬車直接來此,加上大理寺事務繁多,歐陽恪幾乎極少直接現身棠鈺舫——無人知曉,棠鈺舫日日神秘的天字一號房,其實一月僅有兩次真正迎來屬於他的客人,根本不為外客所用。

當年姚家上下三百餘人,主脈加上旁枝,男子幾乎斬盡,女子流放北境,卻也有部分女子,半路逃掉了——姚國公的嫡子之女,姚冬易就是其中之一。

她自小痴武,原本應該與那永晝大公主慕無雙一般,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因一紙冤案,在孩童之際就要跟隨著母親一齊流放北境,母親劉氏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偷偷在出京時將她和族內旁系十餘女童交給乳孃,帶著她投奔當時還在大理寺摸爬滾打的歐陽恪。

歐陽大人對她們如兄如父,儘管歐陽大人其實只是祖父教過的茫茫眾多學生中的一個,甚至許多人根本不知道歐陽大人曾是祖父的學生。但不知為何,母親卻毅然決然地讓乳孃帶著她們去投奔他。

——這才有瞭如今的棠鈺舫。

棠鈺舫表面上是一個煙花聲色之地,實際只經營舞樂,世人對賤籍女子多有成見,因此並不會追查到棠鈺舫,其他女子怕追查,紛紛改名換姓,只有姚冬易,她倔強地保留著本名——她不怕死,她此生是姚家人,絕不改名易姓,姚家人沒有叛國,她覺得姓姚不丟臉,反而是她最得意之事,除去京中一些顯貴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出身,多數客人其實不甚瞭解她的身世。

從此棠鈺舫成了她們這些無家可歸女子的家。

唯一的家。

夜寒露重。

歐陽恪今夜一如往常那般坐在窗邊,姚冬易自小和他學下棋。

別家的閨閣女子小小年紀還在穿著裙子擺花弄草,她卻跟著歐陽恪風裡來雨裡去。隨著歐陽恪的步步升遷,為了助他,她既要練舫中舞,還要練劍,得了空便陪這位待她有養育之恩的歐陽大人下棋。

歐陽恪今晚似乎已經等待她許久,歐陽恪年近四十左右,腰背挺直,身材清舉,眉目下一雙眼炯炯有神,原本蹙眉沉思,見她來了,那眉間紋瞬間舒緩幾分。

她彎身作揖,甩袖坐下,卻並未執棋。

偌大的天字一號房中,清冷的人語響起。

“大人,此中疑雲小女已打聽明白了。六殿下在淮北地動中被當今的太子殿下所救,放在身邊做侍從。怪不得薛忠把淮北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六殿下的下落,原來六殿下根本不在淮北,而在在太子手裡。但太子似乎並不知道六殿下身份,這麼重要的事情,薛忠都沒有告訴太子。如此,可說明太子殿下與薛府,如今嫌隙已生。”

姚冬意話音漸落,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勾起。

歐陽恪笑笑:“落到薛家人手裡這麼久竟然還安好無恙,真是天助姚家,六殿下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姚冬易秀眉輕皺:“但只要六殿下人在太子殿下手中,就隨時有被薛家人發現身世的性命之憂......且自從上次,我們的人與薛忠的人交手後,姐妹們暗中蹲守太子府數日,六殿下只跟著太子殿下出過一次門,便再沒有現身了,原本那夜我們想出手將六殿下從太子殿下手中救出,但他們的人似乎警惕十足,暗處的暗衛武功高強,發現了我們,才不得已直接撤離。”

歐陽恪沉下臉,思慮片刻:“那六殿下的傷如何了?”

姚冬易的眉頭舒展些許,帶著些愧疚和悔意道:“六殿下的傷倒像是快好了,看來在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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