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不明白殿下為什麼不願放他走,甚至還打暈他。
他緩緩起身,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響,姚錚低頭,手腳異常地沉重。
呵,姚錚苦笑,殿下竟然將他的手腳都上了鎖鏈。
他竟然被慕無離囚禁起來了。
姚錚聽到推門聲,是紀殊珩。
他將食盒放在桌上,語氣似有些漫不經心道:“我雖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離開殿下想去歐陽家,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你走不出這個房間的。”
姚錚笑了,清悅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涼意,“紀殊珩,你不是向來不願殿下與我在一起麼,不如放我離開?”
紀殊珩那雙狐狸眼微微揚起,朝他看過來,“你以為太子府是什麼地方?你想來便來想走就走麼?”
紀殊珩將他上下打量一通,抱著臂,“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接近太子府有什麼目的,也不管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想投奔歐陽氏。”
他徐徐走近姚錚,捏住姚錚的下巴,“太子殿下要你這個人,你就得好好待著,哪也別想去。我和阿璉啊......無論是殿下喜歡誰,我們都會給他弄來,何況只是一個男人?”
姚錚嘴角噙著冷笑:“你最好還是去告訴殿下,只要我想,天底下沒有地方能困住我。”
紀殊珩指腹鬆開他的下巴,望著姚錚的臉悠悠地說,“不得不說,你這張臉,好看是極好看的,就是實在太不安分,不過......誰讓殿下就喜歡這樣的。你放心,我會替你轉告他。”
姚錚瞪著紀殊珩,眼中帶著怒意一把將紀殊珩推遠。“紀殊珩,我知道你怕的只有一件事。”
“怕我誤了殿下的大業,對吧?”
紀殊珩不可置否,轉身似要離開。
“紀殊珩,殿下究竟為什麼執著於北征?”姚錚在他身後驀然發問。
紀殊珩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又恢復如常。
“殿下愛民如子,想救回二十城的百姓,有什麼問題麼?”
姚錚“呵”地笑出聲,“我從不懷疑殿下心懷大義,”他道,“你很清楚。我是說,他為何將北征看作他自己一個人的責任......收回二十城,難道交給其他人不行麼?永晝那麼多人,慕氏這麼多皇子,憑什麼這事讓他一個人扛,就因為他是太子麼......如果真這麼重要,龍椅上那位,怎麼不自己去?”
姚錚冷冷道,“殿下又為什麼將北征看得比皇位還重......你們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說到底,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不過是殿下身上的一個物件。”
“紀殊珩 ,你對我,從來沒有一句話是坦白的。”
紀殊珩聞言皺著眉頭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不告訴你,是因為告訴你也無用。”
“殿下看重北征,原因並不複雜,江山需要完璧歸趙,永晝官場需要正本清源......罷了,你不會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殿下做的是利國利民的大善之舉。”
紀殊珩顯然不屑與他多作解釋,姚錚只能看著紀殊珩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關上了門,心裡的疑問卻全然沒有消失。
·
午後,太子府書房。
燻爐中燃著清新的雪松木檀香,花梨木大理石案臺上擺著各色寶硯,硯旁規規整整擺著京城佈防圖,慕無離修長的手指執筆蘸起紅墨在佈防圖上做著不同的標記。
紀殊珩敲門後推門而入,見慕無離的動作,欣喜道:“殿下如今終於將京城牢牢握在手中了。”
慕無離捲起那佈防圖,對著紀殊珩道,“交給文淵,說監軍司在京郊按照這個位置駐紮......晉璉那邊做得不錯,若宮中有任何變動,城防營隨時能與監軍司配合。”
紀殊珩點點頭,“殿下放心,稍後屬下便走一趟監軍司,親自交給文大人。”
“小錚那邊如何了?”慕無離起身,眼神沒看紀殊珩,而是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
紀殊珩無奈,“他還在試圖誘屬下放他離去,看樣子離府之心十分堅決......殿下,歐陽家那邊要查嗎?小錚接觸歐陽氏之後轉變如此之大,其中一定有古怪。”
慕無離放下茶杯,手臂背在身後走了幾步,“如今人手都被調去搜查外祖下落了,還沒訊息麼?”
紀殊珩搖頭。
“那就繼續搜。”
紀殊珩瞧了慕無離片刻,試探道:“殿下可是覺得......小錚想離開殿下,是因為他覺得歐陽氏能幫他為林霜絳報仇,而殿下卻會礙於與薛相國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