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預料到營中有人搗鬼,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棘手,故而只調了幾百個營中武藝佼佼者圍住營地西側,以為那下毒之人定然插翅難逃,沒想到這姚氏賊子背後的人竟然是太子,且太子顯然早已在營中安插了內應。
相國大人千算萬算,沒想到背後握刀之人竟然並非傅府,而是被聖上冷待,身上流著薛家族血的太子殿下。
婁落環顧四周,咬牙道:“賊子……外頭還有幾千我們的人,別得意得太早,我今天非得割下你的頭,給相國大人泡酒助興!”
又高聲朝身後喊道:“大富大貴的機會就擺在你們眼前!誰能拿下此人的頭,相國大人定賞二十兩黃金,加官進爵!”
一些士兵聽著,似乎被那條件紅了眼,竟然真的揮著大刀朝姚錚殺了上來,但還沒近身,就被林中不覺襲來的的袖箭刺中倒地。
姚錚雙眉微挑,清亮的聲音在寒風中更冷:“聽說,你名為婁落?我很高興,在你死之前,我能知道我究竟殺了誰。你放心,你的頭,我一定割得好看些……送到薛府裡,讓你永遠陪著你的相國大人!”
見姚錚雙手持刀,刀身彎曲似新月,寒光照入婁落眼中,姚錚宛若靈蛇般猛地彈起,向婁落胸膛閃電般地刺去。
婁落輕敵在先,才讓姚錚鑽了這許多空子,哪裡還敢大意,他身形疾閃長刀一揮,以力若千鈞的一擊狠狠撞向那把彎刀。
姚錚被他的力道彈開一瞬,又旋身跨步,轉眼就貼近了婁落,雙手刀鋒一閃,帶著尖嘯般的劈空之聲,毫不客氣地劈向婁落的右肩,婁落堪堪躲避,卻還是不慎被劃開一刀,玄色的衣料顏色漸深,洇出鮮血。
婁落眼中殺氣四溢,忍著劇痛奮力揮刀一擊,見姚錚躲開,又側身追擊,姚錚眼中厲芒一閃,抵下他的長刀,又順著他的長刀刺去他的喉嚨。
在一旁圍著計程車兵見周圍不但有人埋伏在林中投來暗殺,又見到二人打得這般招式狠辣,頓時也紛紛心生怯意,不敢上前,怕輕易送了命。
婁落這邊仍然是姚錚略佔上風,儘管姚錚身手敏捷於常人,又師從陳老王爺,的確是難對付得很,但婁落畢竟作為暗探首領多年,經歷過的打鬥沒有成百也有上千,才使了幾個虛招,就又瞬間從姚錚密集的攻勢中脫身而出。
姚錚心中冷笑:和我玩虛的?就憑你?
姚錚又劈空作絞殺之態,招式如同天羅地網一般朝婁落襲去,婁落放開了手腳,自是又能以深厚的內力橫刀劈向姚錚,姚錚似乎渾然不覺刀刃近身,婁落見狀得意地勾唇大笑:“到此為止了!”
姚錚似乎才見到刀刃近在眼前,他霎那間身軀下落躲開刀尖,婁落的身軀跟隨手中長刀的攻勢向下砍去。
姚錚如鬼魅一笑,一手刀鋒抵住婁落的長刀,另一手迎向婁落下落的胸膛,薄如蟬翼的刀鋒,帶著刺骨的殺意,狠狠刺入婁落的胸膛,那彎曲的刀身還隨著姚錚的手勢,在婁落體內剜了半圈。
“你說的沒錯,的確到此為止了。”姚錚唇角帶著冰冷的笑意,他終於手刃了曾經圍殺他的敵人。
婁落的身體只在空中滯了一瞬,便轟然倒下,胸膛、口齒噴出鮮血,點點滴滴如紅梅般濺滿姚錚半身白衣。
身體雖倒下,卻仍雙眼睜大,似心有不甘。
姚錚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身上噴湧而出的鮮血,利落地抽出婁落胸膛中的寶刀,轉過身再也沒有看他,而是面向那群無措計程車兵。
“主將已死。還有誰,要做叛軍?”
姚錚緩緩抬起手,帶著血的刀尖冷冷對著婁落帶領的那群部下,聲音冷淡又漠然。
只見士兵們恐懼得紛紛扔下了手中的刀,戰戰兢兢地往後退開半步。
“大人!我們都聽您的!求您保住我們的官職!”
“是啊,大人!我們沒有反,我們都是受了薛家脅迫!”
姚錚渾然不覺,婁落在生機盡失的最後一刻,竭力抬起右手,對準了姚錚。唇齒不清氣息將絕地喃喃道:“和……我……一……起……化為……厲……鬼!”
一支暗箭倏地朝姚錚襲來,姚錚耳尖一動,似乎一瞬間渾身血液都集中到那暗箭射來的後背上,待他如閃電般回過身時,卻見那暗箭已經被人一刀彈開。
姚錚雙目一凝,並沒有劫後得生的喜悅,看了眼婁落的屍體,果不其然,已經死透了。
他又抬眼看出現在眼前的人,—個最不該出現在眼前的人——應該和被姚錚幾人打暈的軍醫呆在一處的李綏。
姚錚抬起手,掛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