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冷汗。
他勉強夾緊大腿根哽咽著說,“就算我告訴你……我的身世,你會放我離府麼?”
“你不會,對不對?無離哥哥。”慕無錚垂著眼簾看著地面,一副強忍的模樣,沒看到慕無離聽到這句熟悉的稱呼時,握著玉杖顫抖的手掌。
回答慕無錚的只有無聲的寂靜和慕無離陰沉冷冽的臉色。
其實慕無離的沉默已經表明了他的答案。
他的確會當作無事發生那般,將慕無錚困在太子府,像從前那樣。
慕無離能被他騙到,是因為慕無離從來就沒在乎過慕無錚是誰,否則以他的手段,只需再細查一番,就能查出他的身世。
是那份私心私情,迷了心盲了眼。
慕無錚的下腹被那修長的玉仗頂得渾身焦灼、雙腿發顫,想逃而身體卻如同被慕無離下了降頭一般釘在了原地,只等著他開口赦免自己。
他帶著討好的口氣道,“哥哥,該說的我都說了......讓我離去......好不好?”
“離去?你不是已經離開太子府了麼。”慕無離冷淡地回他。
那深峻的五官上神情淡漠,慕無錚自打認識他以來,從來沒被慕無離為難過,他記憶裡的慕無離雖然是他的主子,卻對他溺愛得幾乎事事依從。
越是回想起前塵往事,越是讓人心如刀絞。
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人比慕無離待他更好。
他帶他回太子府,授予他一身武功,冷時為他添衣,醉時帶他回家,被欺負時為他討回公道,病時甚至衣不解帶地日夜守候。
他感覺他的魂魄撕裂成兩半,一半為那難以啟齒的強烈尿意羞恥難堪,一半為那背叛和分離椎心泣血。
他難堪得牙關緊咬,耳根紅透,聲如蚊蠅。
“請哥哥......放我,”
“去......小解。”
慕無離不理會他,甚至連手中那玉杖也壓根沒移開分毫,他神色冷冷,“你當日與吾說你喜歡歐陽綏,也是假?”
“是,只是為了讓你放我離府,我與歐陽綏之間什麼都沒有......他來伏祈山也只是得了家中命令護我周全。”
慕無離全程訓問下來,慕無錚幾乎是被他這根玉杖欺負得秀頸紅緋,明眸含淚。
他強忍著淚意道:“你是我的哥哥,是我的親哥哥,儘管你我不能為侶,我還是會報答你在淮北救我的恩情。”
慕無錚心如刀割,他連喜歡他的資格都不能有。
天底下那麼多人都能喜歡慕無離,或是追隨於他,或是奉若神明。
唯獨他不能。
他必須要像一個小人一樣,以兄弟的名義待在他的身邊,陰暗地窺視著他,最後伺機奪走他的一切。
“騙你的事,哥哥就原諒我這一回,好麼?”
“日後你我以兄弟身份好好相處,如何?”
那張冷豔驕奢的臉上,帶著破碎淚光的眼眸異樣地好看,看得慕無離忍不住湊近,在他耳邊低聲道:
“你說,堂堂端王,若是被下人發現帶著一身尿騷味出現在這裡,會如何?”
低沉的聲音裡竟然帶著壓抑的惡念。
慕無錚雙眼圓睜,唇瓣翕張,心頭瞬間被恐懼淹沒,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慕無離會說出來的話。
“哥哥……別這麼對我……”慕無錚聲音顫抖,帶著乞求。
在慕無離面前失禁,那還真不如直接殺了他痛快。
即便眼前這人變成了親哥,在他心中也還是如皎皎明月一般無可替代,即便慕無離氣他欺他,還報復於他,可他怎麼能在慕無離這樣的人面前尿液四溢,一身汙糟?
那竹杖愈加往裡頂去,慕無錚痛苦地悶哼一聲。
“嗯?不願意?”
“錚兒自己說,不該對你小懲大戒麼?”
慕無錚咬著唇反抗道:“我也是皇子……哥哥這樣欺辱我,不怕父皇知曉麼?”
只見慕無離“呵”地笑出聲,“你倒是說說,吾傷你何處?”
他又道,“吾自己的弟弟,吾又如何訓不得?”
慕無錚見他迫不得已搬出了父皇,慕無離都無動於衷,在絕望之下,他的眼淚潸然如雨,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緊緊抓著慕無離的衣襬,含淚抬頭顫聲道:“我是有錯,也的確虧欠於你,你想如何罰我都無妨。”
“只是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難堪......可那個人唯獨不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