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中,懷裡撫摸著踏雪順滑的絨毛。不僅讓仇刃去把晉璉叫來,還召集了太子府中不少得力家僕到刑堂裡。
青松見狀,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大事發生,而慕無離卻只是吩咐他,把踏雪抱走,青松垂眸應聲道,“是。”從他懷裡接過踏雪。
就在他出門時,碰巧看到府兵押著紀殊珩進入刑堂,青松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把踏雪放到地上,“去玩吧。”
“喵~”
紀殊珩一身鴉青色寬襟袍子雙膝跪在刑堂正中央,他身後還跪著四個身強力壯的府兵,紀殊珩表情淡然,似乎知道慕無離找他所為何事。
晉璉著急忙慌趕來,見紀殊珩跪在地上,比紀殊珩還著急,“殿下,阿珩犯了何錯?”
“吾倒是也想問問,殊珩,你可知你犯了何錯?”
紀殊珩目視前方,坦然道:“僭主之罪。”
晉璉見紀殊珩這副樣子,料想到紀殊珩肯定做了什麼,磕磕巴巴地說:“阿珩……你做了什麼,什麼僭主之罪?”
紀殊珩緩緩道:“我廢了姚錚、不,慕無錚的武功。”
晉璉忍不住睜大眼,“端王殿下?”
紀殊珩冷冷道,“阿璉,姚錚就是端王殿下慕無錚,他騙了我們,騙了殿下,我廢了他的武功都是輕的。”
慕無離險些被他這一副自在坦蕩的模樣氣笑了,他隨手抓起手邊下人剛剛奉上的茶狠狠一摔,茶水四溢,碎片飛濺。
他對著紀殊珩身後的府衛道:“你們四個,把當時的情形一一說來,吾要聽實情。若有虛言,便如此盞。”
那府兵神色慌張地說,“回殿下,我等依照紀大人的吩咐, 抓住姚公子後用短刀割開了姚公子的手腳,將筋脈挑斷......”
另一個府兵補充道,“紀大人平日的話幾乎就是殿下的命令,我等以為紀大人是得了殿下的命令,又聽聞姚公子此人叛出太子府,才不疑有它......”
“廢了姚公子的武功後,紀大人讓姚公子自己爬出太子府,吩咐全府僕婢侍從不得私自相助,大夥都當姚公子是太子府的叛徒,自然不會......”
本在旁聽的青松緩緩捂住了嘴,眼眶通紅地小聲抽泣起來。
“求殿下恕罪!”那四人磕頭,冷汗直落等待慕無離發話。
“青松?你可還知道什麼?”慕無離見青松似情緒激動,便問他。
青松到堂中跪下,深深一拜,紅著眼道,“殿下,屬下與姚公子相處數月,殿下與姚公子種種......”青松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屬下都看在眼中。”
“不論姚公子是誰,他對殿下的一片心意都做不得假,殿下可知為何最近府中路面到處翻修?”
慕無離不語,青松道:“當日殿下昏迷之時,紀大人廢去姚公子的武功,讓姚公子帶著傷、雙臂一步一挪地爬出太子府時,一路上......每一塊青磚,每一塊!都有姚公子留下的血跡,姚公子的血流了一路,屬下看到時只覺難以置信,待姚公子終於離開太子府時,幾乎昏死過去。”
青松年輕的臉上泣不成聲,“殿下!紀大人哪裡想要放姚公子離開?他分明是想要姚公子離開太子府之前就血流而死啊!”
慕無離被青松一番話震得心口發麻,緊隨而來的是針般細密的痛,如瓢潑大雨般落在心頭。
錚兒受了這樣的委屈,見到他時為何不說?
“你四人下去思過吧。”慕無離雖對著那四人發話,眼神卻涼涼地看著紀殊珩,那四個府衛只是聽命行事,雖被紀殊珩利用,但過錯不大,因此慕無離並未對他們多加責罰。
“殊珩,吾待你二人如何?”慕無離手指曲起,一下一下敲著桌面,語氣之中卻透著顯而易見的失望。
“殿下待我二人,教之訓之,更甚於師,親之信之,更甚手足。”
慕無離嘆氣,下令道,“把晉璉拉走,打。”
晉璉被四五個府兵擁上來按住拖到一旁,他奮力掙扎,大喊:“殿下,阿珩他只是為你出氣,您別罰他,要罰就罰我!”
長棍一下一下杖打在紀殊珩臀上,紀殊珩時不時悶哼幾聲,俊美的臉上不曾有屈服之色,只是飽滿的額頭薄汗一片,唇色愈來愈蒼白。
接連打了二十棍,紀殊珩臀上已經打得血肉模糊,又見慕無離問道:“殊珩,你可知錯?”
紀殊珩咬緊牙關看著慕無離,“殿……下,殊……珩,認錯,但……不悔!”
慕無離疲憊地閉上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