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動唇。
“接著打。”
那四個府兵顯然沒有晉璉體力好,他掙脫開府兵的禁錮,幾步上前抱住慕無離的大腿,“殿下!您難道要把阿珩打死麼?他可跟了您十年啊!您要打就打我,別打阿珩!”
慕無離心頭火起,咬牙一腳踹開晉璉道:“就是因為你們跟在吾身邊十年,吾才難以置信,他竟然會用如此殘忍狠毒的法子致人於死地!吾過去究竟是怎麼教你們的?”
紀殊珩頂著身後火辣的疼痛,神色似乎微微動容,有些茫然,難道他真的錯了嗎?
慕無離額角抽動,眉心狂跳,對著府衛道:“晉璉既然要替殊珩受罰,如他所願,給吾打!”
府衛看著當朝四品將軍的晉璉,似乎有些為難,“殿下......這......真的要打將軍麼?”
“打!晉家若要來問吾擔著!”慕無離呵斥道。
紀殊珩已經捱了幾十棍,意識有些模糊,見身後的長棍沒有落下而是轉而落在晉璉身上,他緩緩搖頭,顫著嘴唇:
“殿下,錯的是我......為什麼......打阿璉?”
紀殊珩望著慕無離,眼中滿是不解,他看著晉璉身上逐漸染出鮮血,神色愈來愈崩潰, 他大喊道:“殿下!您怎能為了端王殿下責罰阿璉!”
那雙狐似的眼睛忽然落下大顆大顆淚珠來,不顧臀上被杖打得模糊不清的血肉被牽動,“狠毒的是我……僭越的也是我!和他無關......殿下,阿璉平日最聽您的話了,您怎麼可以罰他?”
“阿璉最乖了,您怎麼可以罰他?”紀殊珩泣聲詰問慕無離。
晉璉咬緊牙關,慕無離這次沒有讓手下放水,每一杖都是實打實的痛,他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卻還緩緩伸出一隻手,握住紀殊珩,“阿.......珩,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與你一同......分擔。”
紀殊珩見晉璉如此,心頭悔意陡生,他淚如雨下,看著一向心思單純的晉璉受他連累被打成這樣,他悔不當初,他一直以為,只要後果他一人足以承擔,便不足為懼,不曾想打在阿璉身上卻比他受罰讓他更心痛。
殿下就這麼在意姚錚麼?寧可被他徹頭徹尾地欺騙和背叛,也不願傷他分毫?
他早該知道的。
姚錚之於殿下,就像阿璉之於他。
哪裡是什麼玩物,分明是軟肋,是心頭血。
紀殊珩唇角彎起,似在嘲笑自己。
可笑,紀殊珩,你自認為太子殿下的解語花,自認世上除了你沒有人更懂他。
你懂太子殿下,卻不懂慕無離。
枉他待你親如手足。
“殿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自作主張,再也不會濫用私刑,您快停手吧!求您了......”
紀殊珩始終握著晉璉的手,對著慕無離拼命磕頭。
慕無離見二人之間如此情深意篤,更是滋味複雜,他何嘗不想像他們一樣,替他的錚兒分擔一些疼痛苦楚?
哪怕他是他的親弟弟。
晉璉這邊捱到三十棍時,慕無離終於下令,“停。”
慕無離道:“殊珩,你僭主弄權,濫用私刑過苛,吾罰你,自今日起,離開太子府。”
一時之間,空中靜得落針可聞。
紀殊珩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通道,“殿下......您要趕我走?”
慕無離緩緩搖頭,“殊珩,你行事過於狠戾,太子府管事一職,已不再適合你。”
紀殊珩呼吸一滯,那雙狐狸眼眼中閃著淚光,“殿下,可不可以不要趕我離開您身邊?您要如何責罰,殊珩都絕無怨言。”
晉璉也撐著身子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慕無離,罰也罰了,為什麼還要趕阿珩走?
慕無離嘆了口氣,“吾說了,太子府不再適合你,你生來心思縝密,聰慧善察。雖有時行事過於狠辣有失偏頗,但吾心知,你本性善良,忠誠護主,只是關心則亂。人無完人,你犯的錯尚可矯之。”
“你這些年跟在吾身邊,學識見聞都有所進益,你父親又任職於殿閣,你若回去好好準備一番,考取功名,在朝中定更有一番作為。”
此時,紀殊珩已經全然明白了慕無離的意思,殿下不是要趕他走,是希望他離開太子府準備科舉,好謀得一官職,好在朝中助他一臂之力。
“殿下......自打我二人決心跟隨於殿下,殊珩便時時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