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下課鈴聲響起，密密麻麻的學生，像黃蜂從旁邊的教室中跑出。
剛有些鬆散的人群，再一次擁擠起來，把段淵白幾人牢牢的圍在裡面。
清爽的空氣都被人群隔開。密不透風。
“段老師，現在孟夢已經懷孕，要打掉孩子或者是留下孩子，你和孟夢一起協商吧。
段老師，如果到了現在，你還死不承認，我們就直接在法庭上見吧，證據我手裡都有，等著警察，過來逮捕你，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蝴蝶結又往前走了幾步，直逼段淵白麵門。
甄悅摸著下巴，看著蝴蝶結臉上的表情，心中打起鼓。
蝴蝶結女生面色平靜如水，除了言語之外，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但問題來了，如果是局外人的話，為什麼蝴蝶結女生，還要摻和進來。
是別有圖謀嗎？還是她把人想的太壞了，人家只是單純的助人為樂？
而且，最讓甄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孟夢懷孕、被侵犯、被言語侮辱，應該出現的不是她的家長嗎？關其他人什麼事？
孟夢的父母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完全像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一樣。
甄悅視線在，穿著寬大長裙的孟夢身上掃視。
青色長裙飄飄，背影單薄，手略顯僵硬的附在小腹上，指甲殼上乾涸的血漬，失魂落魄的神色。
憔悴是給甄悅的第一感覺。
孟夢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包括她小聲懇求段淵白幫忙的那一段。
甄悅回想孟夢的唇形，孟夢說要段淵白幫幫忙，承認這個罪名，就說明這些事根本就不是段淵白做的。
甄悅的視線下移，注意到孟夢一直極力遮掩的肚子上，所以是來給孩子上戶口了嗎？
一直秉持著以理服人的段淵白，聽到蝴蝶結口中“證據”二字。氣極反笑。
冷笑出聲。當著眾人的面，厲聲道。
“你們的證據？對於莫須有的罪名，你們，還跟我說證據！
就按你們說的法庭上見，順便說一句，你們今天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課堂教學，影響了我的學生學習，你們有必要，跟我和班上上課的同學道歉。”
蝴蝶結女生猛的一拍面前的桌子，巨大的響聲，吸引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蝴蝶結女生脖子上，圍著的LV圍巾鬆開些，她小心的捧著圍巾，將其重新圍好。
“道歉？段老師你是在講冷笑話嗎？今天在這裡這麼多人，周圍的同學們評評理。
我們都還沒有把話說清楚，憑什麼要我們，跟你這樣一個人渣道歉。像你這樣的毫無師德的老師，沒有資格出現在江春大學的課堂上！”
學生們在下方悄聲說著些什麼。
“段老師平時人不錯，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人吧？”
“說不定是段淵白偽裝的好呢？要不然，人家為什麼不找別的老師，偏偏只找段淵白一個人呢？！肯定是證據確鑿的事！”
“這人面獸心的狗東西！連自己的女學生都不放過！”
……
周圍的聲音大了起來，多是爭論段淵白，到底是不是衣冠禽獸。
雙方人各持己見，顧不上對陌生人的防備，跟身邊人說了起來。
當透明人的甄悅，看著愈演愈烈的辯論賽，適時出聲阻止。
“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甄悅手掌向下，示意聲音降低。
人群自顧自的各抒己見。
由於段淵白上課的教室處在三層，屬於高樓層，安保人員難以發現並疏散人群。這就導致人群遲遲不流動，反而越聚越多。
“安靜！安靜！”
甄悅拉著嗓門喊了幾句。
比剛才情況好一些，至少現在有人聽到了。
轉頭一看，在腦海中迅速將甄悅的面容與江春大學的老師進行比對，這……好像不是學校的老師。
回頭，繼續爭論不休。
甄悅看著與她對視的幾人又扭頭回去，又滔滔不絕的爭論起來。
頓時甄悅心頭，像是蒙上一層不透氣的棉布，氣撒不出，只能往回憋，慪氣的很。
甄悅一把推開面前的蝴蝶結，走上講臺，把話筒拿了下來。
拍了幾下，透過話筒傳來的陣陣響動，聲音在教室裡迴盪。
甄悅把話筒剛在嘴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