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告訴師傅,你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對嗎?”
站起身的維納立於高處的蘭特和躺倒在廢墟底部的諾爾之間,被淚水充盈的雙眼充斥著不敢置信。
對此,諾爾也沒有催她,只是一邊忍受著痛苦,一邊就這麼微笑著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能夠如現在這般,完全的為了一個其他人而思考著。
“我”
“我.......”
看著師傅的眼神,維納哽咽著,女騎士鎧甲下的身體抽搐著,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將其咬的發白,滲血。
維納緩緩走下了坡,重新來到諾爾的身邊,將其攙扶住,和改變了自己一生的師傅就這麼對視著。
片刻過後,她最終還是顫抖著回答道:
“師,師傅”
“徒兒,明白了!”
淚水終究還是在眼角流下,維納如此答覆道。
“明白了,就好~”
已經變得無比的虛弱,在得到了維納的答覆後,諾爾最終還是露出了釋懷的表情,隨後身體無力的導進維納扶住其身體的臂彎之中,存在的崩潰開始因為身體主人的放鬆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速,無數的光點如同光雨般開始從他身體的四面八方湧出,身軀開始變得透明,逐漸的開始消失。
感受著師傅變得越來越輕,意識到自己最後的一個親人終於將要離開,維納鎧甲下的嬌軀越發的開始顫抖。
也就在這時,她彷彿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強忍著哭泣的慾望,對著準備閉起眼睛的師傅再次問道:
“師傅”
“徒”
“徒兒能”
“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而聽到維納的話,本已經準備合上雙眼的諾爾也是隨之再次睜開眼睛,吃力的扭頭看向她,隨後緩緩點了點頭。
“您對於徒兒,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此前在與諾爾戰鬥時,他說的話依舊讓維納耿耿於懷。
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對於諾爾來說,就是個改進戰氣秘法還有創造名聲的工具。
“呵”
沒想到維納在這個時候問的居然還是這麼無聊的問題,感慨這傢伙終究還是當初那個犯人的丫頭,諾爾最終還是勾了勾下巴,示意維納再把耳朵湊上來。
————這一次說是不是什麼需要隱秘的說的話了,而是因為只有這個距離,維納才能再聽到她的聲音。
看著一邊想哭,一邊還強忍著湊過來的維納,嘴角勾起此生都未有過的溫柔笑容,諾爾隨後便用那隻比蚊蟲大上一絲的聲音,跟維納講起了一個她從未聽過的故事。
“維納”
“啊.......”
“師傅我在六歲那年”
“的時候”
“收養過一隻溜進我家的貓竜幼崽”
“又貪吃,又煩人”
“我好想給他趕出去”
“但是”
“最後卻沒有那麼做”
“然後,它就一直在我家住著”
“一直陪我到了十九歲才老死”
“在他去世那天”
“我哭了好久”
“好久”
“因為在不知不覺間”
“我變得好喜歡,好喜歡他”
話音落下,諾爾便不再言語,就這麼默默的注視著諾爾的眼睛。
————他相信這個聰明的女孩已經知道了他想表達什麼了。
“師傅,我......”
維納想再說什麼,但是卻被諾爾輕微的搖頭阻止,師徒倆就這麼對視著,淚水終於開始如雨般在諾爾眼角流下。
而明白維納已經了卻了心結,片刻過後,諾爾緩緩閉上眼睛,躺倒在維納攙扶著他的臂彎之中。
下一刻,暗紫色的光雨加劇,在維納的視線中,她的師傅,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親人終於緩緩消失了。
“唔!”
再也顧不得外界的一切,伴隨著諾爾的鎧甲失去支撐而墜落到地面上,維納崩潰的撲倒在師傅寬大的漆黑全身凱上,大聲的哭泣了起來。
伴隨著哭泣,她心中的最後一塊心結也是隨之消散,她明白了師傅所有的意思。
————一隻貓養了十幾年都能養出感情,更何況是作為徒弟,乖巧懂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