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放眼整個冀州大地,除卻廣平之外,其他諸郡皆已落入魏軍之手。而魏郡的淪陷,猶如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硬生生地將濮陽與廣平割裂開來,使其二者難以相互依憑、協同作戰以抵禦魏軍的強大攻勢。此外,這一場場接踵而至的慘烈激戰,致使晉軍遭受重創,傷亡人數眾多,更為嚴重的是,這接二連三的挫敗極大地消磨了晉軍的抵抗意志。
當下,濮陽已然深陷重圍,危如累卵。而魏國將領羊祜卻指揮若定,每日都會不定期地發動一輪又一輪猛烈的遠端攻擊,令濮陽城中的晉軍防不勝防。不僅如此,每當夜幕降臨,羊祜還會派出奇兵不時地對濮陽城進行襲擾,攪得晉軍人心惶惶,不得安寧。長此以往,晉軍的傷亡數字不斷攀升,而其整體狀態亦愈發惶恐不安。倘若不是鍾會憑藉著自身的威嚴和強硬手段強行壓制,恐怕此時此刻,濮陽城內的晉軍中將會有大量士卒選擇趁夜出逃,甚至不排除有人會直接開啟城門向魏軍屈膝投降。
面對著眼前這般棘手的狀況,鍾會不禁眉頭緊蹙,縱使他足智多謀、身經百戰,此刻卻也是束手無策。無奈之下,他只得下令讓麾下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將前線的戰況詳細地記錄下來,並派出數匹快馬,日夜兼程地送往遠在洛陽的皇城,交由皇帝司馬炎親自過目。
儘管心中對朝中那些文臣武將是否能夠想出應對之策並不抱有太大期望,但此時此刻,鍾會內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絲希冀,盼望著奇蹟能夠降臨,期待著來自朝堂之上的決策能夠給這艱難險阻的前路指出正確的方向。
與此同時,位於廣平的鄧艾同樣心情沉重,日子過得十分煎熬。廣平的中軍大帳之中,氣氛凝重異常,鄧艾與王渾、司馬伷等將領正圍坐在一起,共同商討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戰機。眾人面色嚴肅,目光交匯之間,都流露出深深的憂慮和焦慮。
在這場緊張激烈的討論中,每個人都各抒己見,提出自己對於當前局勢的看法和建議。然而,由於敵軍來勢洶洶,戰局變幻莫測,一時間難以找到一個萬無一失的破敵良策。最終,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們決定分別向朝廷呈上奏書,以便將前線的真實情況第一時間準確無誤地呈報給朝廷,好讓聖上和諸位大臣們瞭解到戰事的緊迫程度,從而儘快做出決策部署,支援前方將士。
此時鄧艾一臉凝重地望著眼前這幾位神情頹喪之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沉重之感。身為一軍之帥,此刻他深知自己必須站出來說些什麼,以重振士氣。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諸位將軍!看看我們如今所處的局勢,戰況已然如此艱難,但我等無一不是拼盡全力去抵禦敵軍。只可惜魏軍實在太過強大,他們所配備的武器精良無比,遠非我軍所能比擬;而其軍事素養更是遠超於我方,無論是戰術運用還是軍隊紀律,都比我軍要強。
然而,最令本將軍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與我們同屬一國的晉軍,不知究竟是被何種魔力迷惑,竟然毫無徵兆地倒戈相向,轉而投入魏軍陣營,一同對我大晉發起攻擊。每每想到此處,本官便深感羞愧難當吶!”
說到這裡,鄧艾頓了一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接著說道:“那麼接下來的戰鬥,諸位可有什麼良策妙計?不妨都說出來,咱們共同商議一番,或許能找到破敵之法。”
聽聞此言,王渾和司馬伷兩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如同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對方。那一瞬間,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彷彿兩道閃電碰撞在一起,激起無數火花。儘管周圍的氣氛緊張到令人窒息,可這短暫的對視卻像是持續了一個世紀之久。
只見二人的眼眸深處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其中既有對當前局勢的擔憂與焦慮,亦有著難以言說的默契與信任。他們嘴唇輕動,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向彼此傾訴,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只留下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鄧艾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裡婆婆媽媽、扭扭捏捏的!有什麼想法就趕緊直說出來,莫要再耽擱時間了!”
被鄧艾這麼一吼,王渾和司馬伷兩人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們再次相互對視一眼後,這次由王渾率先打破沉默,緩緩開口說道:“將軍,依末將之見,如今我們身處廣平,此地實非久留之所啊。萬一濮陽那邊發生變故,敵軍定然會迅速合圍過來,屆時你我必將陷入重重包圍之中,插翅難逃。就算濮陽暫時無事,可廣平城外的魏軍數量遠多於濮陽,敵我雙方兵力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