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光待二人鼓勵完,見三月七不再猶豫後,開口提醒道,“事關重大,就算你們有了決心,也仍有許多東西需要籌劃,待天君來後再做決策也不遲。”
雖然她之前並未言說,但有天君在對方身側,所謂的失憶實在是令她難以輕舉妄動,可能無非兩種,天君無能無力,或者天君知曉全事,只是刻意隱瞞。
雖然她並非是一個陰謀論者,但這種很淺顯便浮於水面的事實並非需要刻意聯想才能知曉。
小三月並非仙舟人,知曉其身份,但卻從未想過慶木在卦象上同樣是道祖一級的人物,況且慶木幫了她這麼久,唯獨在記憶上隻字不提,她覺得對方大概是無能力。
並未等上多久。
佈置陣法本就消耗的大量時間,畢竟她在佈陣的同時,給星她們準備玩法與等待解密的時間也並不短。
遠遠的,慶木便看到了正圍在一起的三人。
周遭十方光映法界他僅是一眼便明白其佈置並未出現問題,雖然稍有變動,但功效不變也就無所謂了。
“乾坤密藏,六合彌放,這位爻光將軍對占卜陣法的掌控顯然是極好的。”出於好奇,慶木隨手捏來了一塊小型的枘鑿六合,嘗試著解出了其中的奧秘。
“談不上什麼本事。”爻光搖頭道,“十方光映法界的難度在於根本,上一任太卜追索半生取其真諦,編撰成書,如今無論是學習還是感悟都算不得困難,我這些頂多是無傷大雅的改,並不值得令人讚歎。”
只是不知她這一番話得讓玉闕太卜司多少卜者自慚形穢,相較於玄之又玄的陣法,她流行於仙舟的枘鑿六合便已經使無數人自嘆不如。
側頭看向華,慶木輕笑道,“沒想到元帥大人在教徒弟一事也如此擅長。”
話雖如此,但符華卻並未從中聽到幾分恭維,反倒盡是些調侃之意,大抵不過一句玩笑話。
“爻光卦術一事並非我所教導,其於太卜司藏書中無師自通,自學成才,於我關係並不大。”
“什麼?!元帥大人,你誇我啦?”
符華看了她一眼,又道,“可惜其天賦止步於此,在統領政務一事縱使已過近百年,也難以令人放下心來。”
“我明明完成的還不錯來著···。”爻光低哼著。
一旁的星與小三月面面相覷,暗自感慨其變化之大,方才在她們面前,爻光表現的雖然談不上運籌帷幄,但也稱得上一句可靠,與現在如同撒嬌一般的言論翻轉極大。
“不過也沒關係,我很快便能做到了。”
“什麼?”爻光聲音有些小,符華並未聽清楚。
“沒什麼,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她連忙搖頭,轉移了話題,目光投向了星與小三月,這樣明顯的動作顯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也一併看了過去。
星與小三月身子一僵,不自覺的僵在原地,好在,爻光善解人意的幫她們解釋道,“三月七小姐自稱失去了記憶,想要請我用十方光映法界助其喚醒過去的記憶。”
“記憶?”慶木眼眸不自覺的垂下去,細長的白色睫毛近乎遮蔽了其下隱藏的目光。
並未持續多久,他的思考很快便迎來了結束,抬頭看向一旁的小三月,他淡雅的笑道,“若是小三月想好了,那去尋找便是。”
而後他看向身側的爻光,“今晚先是對劍首一事的觀測,至於小三月,若是來不及,便等到明天吧。”
“自然。”見此,爻光也沒多說什麼,輕輕點頭,她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鏡流,示意對方跟上她後,便來到了大陣中央。
周圍的枘鑿六合已然得到解密,只是如今,其上的玉兆得到激發,在此開始運轉,由完整的狀態逐漸被拆分為剛開始的狀態,光芒在此透露,它又依照順序向解密的順序推進。
光線交織,在其中央的鏡流也在玄之又玄的力量下浮在半空。
即便隔著眼罩,慶木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自家徒兒單獨找藥師聊天,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所談也並非什麼緊要的事情。
陣法在十個方向皆有枘鑿六合,光線交織,千變萬化之餘,其精緻也令人驚歎,場面一時風起雲湧,鏡流眉目間的黑色眼罩也飄飛在了空中,丹紅色的瞳孔迎光一閃而閉。
許是鏡流毫無反抗的緣故,初期的這些尤為順利,但隨著時間進展,爻光眉間卻逐漸皺了起來,原先分神用於控制人偶的精力盡數被凝聚回了己身。
又過了片刻,玉闕仙舟其中一處洞天接引星象,仙舟重器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