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行州眸色深深,抹了下嘴角,冷哼一聲,“要是沒你,就不是下手,是得手。”
“好傢伙,你玩真的?”
方靖直起身,瞪大眼,道:“你想清楚了?蘇南訶可不是普通人,隨便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而且她現在處境還很敏感。”
“……我心裡有數。”
見人明顯有自己的打算,方靖聳聳肩不再多說,揉著自己的肩膀和後脖頸。
“聽說阿姨這次回來是要給你選妃,你要真想好了就早點帶回去,免得橫生枝節。”
……
拍了拍陪護床上的棉被,南訶笑著把護士姐姐送走,才剛躺下,就聽見了老人細微的翻身聲。
南訶起身問道:“阿婆是想要上洗手間?”
像是難為情,但老太太明顯已經憋了許久,只能微弱的點了點頭,南訶將人小心扶起,一手舉著吊瓶,一手扶著老人,往洗手間走去。
病房是醫院最好的雙人間,又因為隔壁床位的人下午剛出院,所以臨時空著,說起話來也方便許多。
“我給您倒杯水吧?”
南訶見人嘴唇都乾裂到脫皮了,轉身就去倒水。
“丫頭,你別忙活了,快去休息吧。”
老太太看著她忙進忙出,又是燒水,又是涼水的,好不容易弄了杯溫水的遞過來,她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才啞著嗓子開口。
南訶笑著說,“沒事,我來醫院前睡過了,您不知道我們現代人的作息都是‘晝伏夜出’嗎?現在這個點也精神著呢。”
老太太被她機靈的模樣逗笑,枯槁的雙手緊緊握著搪瓷水杯。
“你爸媽一定很幸福,有你這樣的閨女。”
南訶苦笑了下,“我是我爸第二個老婆生的,他們商業聯姻,感情算不上好,我是跟著我母親在國外長大的。”
老太太愣了下,“那、那他們有沒有……”
“那倒是沒有。”南訶擺手笑道,“從小不缺物質,學習也還過得去,有些個狐朋狗友,整天跟活在玻璃罩子裡似的。”
老太太喃喃道:“那也不錯,至少衣食無憂,健健康康的……”
“哪裡有什麼‘無憂’啊,人活著能動能呼吸,就不可能無憂,我那同父異母的大哥每天恨不得我死,免得擋他的路。”
南訶發現方靖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這麼匆匆趕來,居然還準備了果籃,
她找來了一個蘋果的,開始削皮。
老太太看過電視劇里豪門爭奪家產時那種你死我活的場面,不由緊張起來。
“那你有好好躲起來嗎?”
“躲有什麼用,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只有主動上前解決問題,掌握主動權,命運才會眷顧你。”
老太太低下頭,若有所思。
她想著自己的前半生,過得也算是傳統意義上的幸福。
從小父母疼愛,順利畢業後還趕上包分配,成家後丈夫對她也好,內外事物都是他操持著,就算她偶爾發發小脾氣,鬧情緒丈夫也都會哄著她。
很快他們就有了孩子,也買了房,成了萬千普通家庭中相對幸福的一員。
可這一切都在孩子第一次向她揮拳的時候被打破。
溺愛,縱容,偏袒,釀成了禍根。
她的老伴曾經讓想要登報斷絕親子關係,是她哭著求著捨不得,可如今,她的老伴也沒了……
老太太雙手捂臉的嚎啕大哭起來。
無助幾乎將她沖垮。
南訶上前抱著老人,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寬慰道:
“阿婆,別太難過了,人沒事比什麼都強。”
“那個畜生不會放過我的……”
看著帶著惶恐的老人,南訶盯著她的雙眼,沉聲肅穆道:
“不,您還有選擇。”
“命運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