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結束後,梁甫深邀請兩人一起吃飯。
謝景辰剛想拒絕就被南訶搶先一步答應下來。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南訶忽然變得熱情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謝景辰順臺階下,一副拿小女友沒轍的寵溺。
席間,南訶問梁甫深這些畫都是在哪取材的,有沒自己印象比較深刻的?
梁甫深笑呵呵的說每幅畫他都印象深刻,這都是從他童年到青年,再到如今的記憶碎片。
南訶見狀也不繞圈子了,從自己手機裡翻出那張“落日長河圖”的照片。
“梁副院長,您瞧瞧,就是這張,我覺得特別有趣,這亭子居然兩邊不對稱,這完全不符合我國的審美標準,怎麼還會被您記錄下來啊。”
南訶狀似天真,實際仔細觀察著梁甫深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啊,這個啊。”他笑了下,神情有些傷感,“這確實不符合我國的審美標準,但對我有些特殊的意義。”
“那些年歲月動盪,老百姓就是圖個溫飽都很難,更別提意外有個孩子什麼的,根本養不起,只能棄養。
F城響應號召,也在南邊建了個福利院,我有個遠房親戚恰巧在那工作,就邀請我過去做客。
那是我第一次來F城,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一小時後,南訶貼心的給喝了幾杯白酒的梁甫深叫了代駕,看著人走臉色才從熱情微笑變得意味深長。
“那亭子是黎明福利院的。”謝景辰沉穩的帶著人上車,“你懷疑梁甫深?”
“不能肯定,但寧錯過不放過不是當代大學生的優秀品質之一?”
南訶開著玩笑,嘴角卻沒有笑意:
“去查查於遜被襲擊那天的人,我總覺得和襲擊我們的不是同一撥人。”
“因為手法?”
“嗯。”南訶冷靜的分析,“他們喬裝成醫護人員偷換藥劑是想悄無聲息的抹殺於遜,不掀起波瀾;但對我們卻是當街炸車,甚至還預留了逃跑時間,更像是警告。”
說到這,南訶諷刺的瞧了眼謝景辰。
“我就不信謝家查不出是誰幹的,要不怎麼前幾周F城內人心惶惶。有人一夜傾家蕩產,有人卻天降大餅,明明之前丟標了,轉頭專案又落到自己頭上。”
謝景辰不置可否的笑笑,“家裡定期清理些害蟲難道不是正常的。”
“正常,怎麼不正常。”南訶意有所指,“只是最大那隻還活蹦亂跳的,最近還頻頻露面,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你說謝老爺子怎麼想?”
“不急。”謝景辰轉頭,毫不在意南訶的諷刺,反而笑臉盈盈。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我是結果主義者。”
“……”
南訶此刻忽然有點懂為什麼自古昏庸帝王身邊一定有個禍水。
禍水是不是真的禍不好說,但帝王的心思才是重點。
*
郊區公寓中,凌白晴正被人扯著頭髮往床上按。
她渾身狼狽,臉頰埋在高聳的枕頭間,差點喘不上氣。
原本最重視精緻和體面的人,如今早被折磨的沒了個人形。
白皙的面板上沒有一塊好肉,嘴角更是有撕裂的痕跡。
她此刻有點奄奄一息,可即便背後的人用盡全身的力氣頂撞,施以再殘暴的懲罰。
她也只能微弱的哼哼兩聲,但眼底的瘋狂沒有絲毫減少。
凌興和粗喘著氣,掐著她的腰,狠罵道:
“賤人!就是對你太好了才讓你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壞我好事!”
啪啪——
幾個巴掌落在她身上,帶著辛辣的疼痛。
“骨子裡低賤的人,真的是怎麼喂都喂不熟!”
辱罵的話從中年男子的嘴中脫口而出,平日裡在外謙和有禮的男子褪去偽裝,不過是個衣冠禽獸。
他從狡猾狠毒中獲利,享受了幾十年的富貴榮華,眼裡早已沒了人性,只有利益。
“我只是嫉妒,嫉妒……她能獲得你們的愛……”
凌白晴斷斷續續的說著,眼底全是哀求。
像是最卑微的人在祈求著什麼。
沒有男人不喜歡絕對的臣服,凌興和更是吃這套,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然後狠掐她的脖頸……
片刻後,他從她身上起身。
凌興和隨意的扯過浴巾,圍在腰上,點了根菸,整個人又恢復了往日的儒雅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