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訶坐在沙發上將少女再次出現在樓梯間的神情放大,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謝景辰見她在發呆,抽出手機隨意的瞧了眼,穩定發揮毒舌人設:
“這長得一副不太聰明的模樣,也不知道怎麼透過稽核的。”
“對!稽核!”
南訶一下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然後又說道,“稽核單,查稽核單!!”
她急忙去查少女的交換生確認名單,果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梁甫深。
南訶記憶中的梁副院長是伯樂,是知己,對他有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有熟悉感?
而且無論是凌南訶還是沈宜澤,還是凌白晴,或多或少都和他有一點不太明顯的牽扯。
這種牽扯很微妙,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
他是凌南訶和沈宜澤的直系副院長,又曾經參與凌白晴學生會副會長的評審。
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湊在一起,竟發現這個人一直都有穿針引線的可能性。
就如蛛絲一樣,朦朧的牽起看似零碎的每個連線點。
南訶拿出謝景辰曾給自己的名片。
撥通了當年參與此案的領導。
經過了解,南訶發現黎明福利院在著火前一週有大筆的資金轉移。
她心裡隱約有了模糊的輪廓,但還是缺少最關鍵的證據。
南訶覺得自己需要找杜落好好聊一聊。
這天暴雨傾落,她從酒店打包了一碗鯽魚湯,就打車前往醫院。
杜落身體其實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情緒比較不穩定,南訶擔心她沒人照顧回家又受刺激,乾脆給她轉到了謝氏底下的私人醫院。
她剛到病房口就見走廊上站著三五個保鏢,不是她的人也不是謝景辰的人。
很快杜落的病房門開啟了,宋星從裡面走出。
她看見南訶似乎很意外。
隱晦的詢問她是不是和杜落關係很好。
南訶見這情況,心裡也有了底,沒說話。
宋星只要不在謝景辰面前,全然就是一個高冷女神範。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南訶,語氣疏離中帶著淡淡的輕蔑。
她說自己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但是家裡有人收到訊息,沒辦法只能和關勝過來走這一趟。
她大度的讓南訶好好去安慰杜落,並強調這事她不會追究,只要她以後安分守己。
宋星把“安分守己”這四個字說的格外重,並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南訶知道宋星看不起自己,眼下更是把她和杜落歸為一類人,全都是想要攀高枝的撈女。
病房門再次被開啟,關勝沉著一張臉走出來。
他抬頭看到南訶的時候有些尷尬,想說什麼,但眼見宋星已經走遠又急忙追了上去。
南訶只覺得是出鬧劇。
她推門進入病房時,就見杜落蜷縮在角落,頭埋在雙膝之間,雙肩聳動。
南訶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床邊,嘆了口氣。
“想哭就哭出來吧,人已經走遠了,聽不見的。”
杜落抬起滿臉淚痕的臉,聲音哽咽,“南訶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去找關勝,這個孩子我真的只想自己留下……”
南訶眸色沉沉,詢問道:
“你一個學生如何能養活著這個孩子?”
杜落像是抓著最後的浮木,不希望她誤會自己,咬牙從懷中拿出手機,遞給南訶。
“我的父親給我留了一筆錢……是筆基金,只要我滿25歲就能支取兩千萬,至於這幾年我可以先打工撐過去的……”
南訶心下一驚,“兩千萬可不是小數字,你確定你沒有被騙?而且你這事從來沒有告訴過於家人?”
杜落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在日記中也寫到將來要掙錢報答於遜,給他養老,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刻意隱瞞的樣子。
她慌忙解釋道,“是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就是……找相簿的時候發現的。有一封信和一個單子。”
南訶問:“信呢?”
杜落低下頭,神情有些扭捏。
她撇過頭,低聲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父親交代我看完信件後一定要燒掉。”
“看來是很保密的事了。”南訶假裝遺憾的說著,但杜落卻搖頭道:
“不是的,信件內容特別簡單,就是說他對不起我,沒法陪我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