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那個人魚族的叛徒,如何,順水推舟的犧牲了全族人的生命來供給自己,還把鍋甩到了龔家人身上,可籌謀的夠深遠的。”
“你怎麼會……”老者有些警惕道,“你是誰!”
“我只是個路過的修行者,誤入了地下祭臺,看到了一些當年的幻境。”南訶緩緩道,“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那個懷了孩子的雌性人魚會堅持帶人類去自己的巢穴。”
“人魚並不是良善的種族,相反,它們睚眥必報,即便是同類的仇也不會輕易寬恕。”說到這時,南訶看向老者那雙空洞的雙眼,繼續道:
“所以,其實當年的真相是你的計劃被發現,而那隻人魚帶著人類想要阻止你殺戮同族,而這些人族也確實做到了,只不過你足夠狡猾,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在肉身死去的情況下還能迷惑那幾個人族,讓他們自相殘殺。”
“哈哈哈哈——”
老者大笑著,完全沒有被人拆穿的恐懼,反而得意的炫耀起來。
“沒想到啊,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能看破當時的局,小丫頭,我很欣賞你,要不你跪下給我磕個頭,我饒你一命,待我飛昇後獲得永生,你會是我唯一的弟子,畢竟我最喜歡聰明的孩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雄性人魚,人魚族以雌性為尊,那個偷跑出去求援的雌性人魚同你是什麼關係?”
老者忽然沉默起來,周圍的氣溫驟降,海水的腥味變得更重。
“該不會……她是你的妻子,所以,才能跑出那片沼澤吧。”
南訶一邊冷靜的說著,一邊將麻痺四肢四肢的毒素向下壓制,讓雙手恢復正常。
“我給過她機會的,是她執迷不悟!不識抬舉!認不清局勢。”
老者的聲音逐漸瘋狂,“什麼不能孕育後代就是無用的,沒有我們雄性她們怎麼繁殖?把我們的價值榨取了後,又拋棄,不但不承認我們的地位,甚至連性命也能被輕易抹殺!憑什麼我們不能反抗!憑什麼坐在王位上的就必須是雌性!”
“所以你殺了族長,然後再殺了其它的異己?”
老者笑了起來,“不,你還是太年輕了,不理解人魚這個種群,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族長,哪怕我做了所有族長能做的一切,也不會得到認可,即便是我最親近的人……也不會認可我。”
“……”南訶的手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她的雙腳已經徹底沒了知覺,只能站在原地不動。
“感謝偉大的造物主,要是沒有它,我又如何能夠獲得新生!”
說到這,老者眼中迸射出駭人的精光,一顆殷紅的水滴狀珠子在他眉心若隱若現。
南訶看著這東西還能不明白什麼。
該死的投放者,真是個標準的攪屎棍。
她深呼吸一口氣。
“你剛剛說,只要飛昇了就能獲得永生?”
“是,而且還能獲得新生,從此我再也不是人魚族!哈哈哈,而那些高貴的人族則會慢慢的蛻變成他們看不起的人族!我要讓他們也嚐嚐被人狩獵的滋味。”
南訶沉默了。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眼前這隻被仇恨扭曲的雄性人魚要是知道飛昇就是死,而且造物主創造萬物,生是何物,死亦是何物。
所有的生物在自己生命中的第一課,永遠是認清自己,接受自己。
但她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了。
此時,寢室外有腳步聲傳來。
是廖欣然帶著龔宇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