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知是尊重,是選擇。不告知……除非有本事讓這事毫無波瀾的過去,恕我直言,龔城主無法做到吧,城主夫人的醫術只怕已經壓不住您身上的反噬。”
龔城主嘆息著搖搖頭,起身向南訶行了大禮。
他拉開了自己的衣袖。
果然,他的手肘之上,衣袖之內已經被侵蝕的差不多,那鱗片覆蓋的地方已經接近心臟。
城主倒是個坦然之人,他道:
“自我成年以後便明白我族,乃至整個南溟城所受的詛咒,我本也活不過而立之年,只是少年時因緣際會得了一段緣分,這才有了宇兒,也算是老天給我的恩賜。”
“巫醫族的人可能在我身上看到了希望吧,也算費心,不顧萬家的反對,極力想要保住龔家,只可惜不過是竹籃打水。”
南訶道:“因為您並不想活。”
“這樣骯髒的血脈有什麼資格傳承?”說到這,龔城主倒是冷笑,“不如斷在我這也好。”
“那城主可有想過這南溟城一方百姓的安虞。”南訶搖搖頭,“南溟城地處邊疆,若是出了什麼大事,蠻族必然入侵,不僅南溟城會遭殃,身後的中土也逃不過生靈塗炭。”
“……”
南訶起身走至窗邊,瞧了眼今日的夜月。
“本來凡事都有因果,即便你這小因引出大果也是自然之理,可如今我在此,龔宇溟在此,是不是也是天道安排下的一環呢?”
龔城主低下頭沉思。
南訶道:“龔城主其實知道襲擊自己的人是異族勢力,也有意將人困於南溟城,是想拉他們下水,一同覆死吧。所以你才放任萬家,也禮遇著所謂的使團,既然你本就有愛民之心,怎麼會在關鍵時刻犯糊塗。”
“龔某的確一葉障目,還望仙長指點,龔某個人性命不足惜,只求……只求不再殃及無辜。”
南訶點點頭,將龔城主扶起。
“別急,這事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只是龔城主對我、對宇溟都不該再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