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南訶所料,在他們離開摘星樓後,被唬住的何雨竹猛然醒來。
她狠狠推開身邊人的攙扶,站起身,眼中的殺意根本止不住。
不能放過殷南訶。
如果這次放過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腦海中一個聲音不斷在重複。
腥紅爬上了何雨竹的雙眼,一旁想要上來混個臉熟和拉關係的宗門主事一看這情況紛紛閉上了嘴,打死不摻和這事了,心想以前嬌弱柔美的仙子怎麼變成這個模樣,怕不是入魔了吧。
何雨竹這次帶來的人裡面不但有九霄門的還有她背後真正之人派來的高手。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已經將人逼到這份上了,就算真帶不回去也不能留活口。
她看向樓外,開始思索殷南訶能逃到哪去。
不能給她療傷的時間,否則等她傷勢恢復後,她和雲逸然一個都逃不掉。
何雨竹下意識握住了自己胸前的腥紅的晶石,然後對著拐角處招了下手,走進了屋裡。
……
大雨隨著驚雷接踵而至,龔宇溟揹著已經意識模糊的南訶一路向北跑。
唐蔚茗跟在身後,一邊左右觀察地勢,一邊詢問:“二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
“去南溟城。”他道,“至少在那我能護得住師尊。”
唐蔚茗看了眼南訶的傷勢欲言又止。
很快,他們三人就到了石橋之下。
嗖——
一支長箭貼著龔宇溟的臉頰劃過,落在了他的腳邊。
他停住了前邁的步伐,緊了緊身上的人,警惕的看向四周。
雨水噼裡啪啦的打在兩人身上,模糊了視線。
危險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傳來。
“放下你身上的人,我們可以給你條生路。”
為首的黑衣人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用劍指著龔宇溟。
龔宇溟站直身子,身後的樹木開始沙沙作響,道:“宵小之輩,也只會乘人之危,閣下不如報上名來,我們單獨比試一二?”
那黑衣人諷笑的瞧了他一眼,聲音滿是鄙夷:“我說少城主,你不會以為我們是來切磋敘舊的吧,還報上名來……”
龔宇溟和黑衣人幾次交鋒都沒有討到好處,這時隱約感覺到南訶有了動靜。
“開結界。”南訶冷聲吩咐。
龔宇溟不假思索的從袖中掏出一個防禦極強的蓮花座,反手拋至半空,然後帶著人迅速跳到結界中心,雙手合十,默唸法咒,將機關閉合。
這一套動作下來,龔宇溟氣息也有些不穩,但依舊緊緊護著南訶。
高大的身軀半蹲在她面前,道:“師尊,這蓮花座能扛十分鐘,您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南訶嘴唇泛白,雖氣息微弱,但神情平和。
她看了眼結界外的情況,搖頭道:
“這些人很清楚我們三人的能力,硬碰硬不合算,等下我破陣後,你們自己抓準時機逃,記得分散開,別往一個方向逃。”
“不行,我不能留下師尊。”龔宇溟立刻拒絕,南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們在只會拖累我。”
龔宇溟一時語塞,只好道,“那我們在南溟城匯合?”
“不。”南訶搖頭,“連你都知道我們會去南溟城,追擊我們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直接在暗處設下埋伏,我們只會自投羅網。”
龔宇溟有些煩躁的撓了下頭,“那去哪,師尊有想法嗎?”
就在這時,呆在一旁始終未開口的唐蔚茗忽然道,“如果師尊和二師兄相信我,不如和我回天璣處舊址。”
龔宇溟並不相信他,眉頭一皺就想拒絕,卻被南訶抬手阻止,她富有深意的看著唐蔚茗,冷聲道,“給我個原因。”
唐蔚茗收起往日的嬉笑,變得嚴肅起來,對她行了個弟子禮,才道:
“不管師尊和二師兄信不信,我入九霄門並無惡意,我雖出自天璣處,但並不隸屬於天穹王朝,我們是有自己信仰的,如果師尊願意去天璣處舊址,我保證將前因後果絕不保留的告知您。”
南訶眸色偏淡,一直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如今她定定的注視著唐蔚茗,唐蔚茗也不迴避,頂著心底的一絲壓迫與她對視。
半晌後,南訶點頭,“可以,你把具體地址告知我和宇溟。”
一道白光從手心鑽入,南訶和龔宇溟的腦海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