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風總是比其它地方要大些。
南訶披著謝景辰的外套,仰頭看向天空中的銀月,有些出神。
“照這麼說,你還是和林嵐訂個婚吧,不然她懷疑你根本沒失憶怎麼辦?”
謝景辰站在她身後的身影僵了下,隨即莫名嗤笑道:
“我讓人把林嵐早年的一些醜事露了點出來,她現在應該忙著處理,不會覺得有問題。”
“醜事?”
南訶好奇的望向他,神情明顯帶著吃瓜的興奮。
“……”
謝景辰抬手在她額頭彈了下,南訶瞬間就抱住腦袋,氣憤的看向他。
“林家當年走的急,雖然轉移了資產,但做生意人脈才是根本,他父親就把她嫁給了一個七十多歲的當地企業家。”
“二十多嫁七十?林嵐沒反抗,沒和你求救?”
南訶腦補了下這事,換一個正常的小姑娘不得尋死尋活。
謝景辰搖了搖頭,“林嵐是林家‘特別培養’出來的孩子,別說是讓她嫁老頭,嫁給殺人犯她都不會反抗。”
看來是真被洗腦的不輕。
想到那日晚宴上見到的林嵐,南訶總算有點明白那股怪異感從何而來了。
當人的意識和身體行為分開時,那種不協調的割裂感是很明顯的。
“那老頭呢?林家沒把人處理乾淨就往你身邊送?”
“那倒沒,那老頭前段時間突發心臟病死了,但他前妻的三個孩子一直覺得這事有蹊蹺,幾次要求審查都沒結果。
林家不想拖時間,最後是林嵐自動放棄所有錢財才結案的。”
南訶感到有些意外,“林家這是下了血本啊,那怎麼又有‘小辮子’了?林嵐出現時不可能不坦誠這段婚姻,這太好查了。”
謝景辰看著眼前鮮活的小身影,髮絲已經被晚風吹亂,有一撮毛正豎著迎風擺動。
他臉上露出一絲要笑不笑的表情。
“那倒是聲淚俱下的說了,不過這並不妨礙老頭那個不務正業的小兒子,他剛巧欠了大筆賭債,又‘恰巧’找到了些東西……”
南訶回過頭,就見銀白月色下男人筆挺的五官變得朦朧,整個身軀幾乎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只留下模糊的輪廓。
“一些錄影帶,還有些照片。”
他眨眨眼,語氣嘲弄。
南訶暗暗吞了下口水。
該不會這些東西都是他提供給人家的吧。
而且她總覺得今天的謝景辰很不正常。
不但忽然撕毀和沈宜澤的計劃,又直接變臉成溫情脈脈的樣子解釋自己的苦衷,好像無情的人真成了她自己。
弄得她有些愧疚。
當然,這個前提是南訶不是個任務者。
她道:“所以今晚林嵐並不在晚宴?”
謝景辰挑眉,“當然,連夜走的。”
南訶發誓她在這句話裡聽出了炫耀的意味。
這男人果然是潛意識裡的惡劣。
南訶沉默著,謝景辰忽然彎下腰,從她身後整個將人環在懷中。
“寶貝,你要找的人爺爺已經交給我了,你打算用什麼和我交換?”
這話說到這就有點危險了。
南訶識趣的立刻閉嘴。
謝景辰也不急著要答案,讓人拿了一杯香草味的冰激凌遞給她。
她接過後挖了一大勺含在嘴裡。
“前邊有個鞦韆,風景很不錯,想不想試試?”
謝景辰彷彿又回到的那個體貼男友的模式,低頭詢問。
南訶也不想回到宴會上。
她本來就是為了還沈宜澤的人情才來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消失到宴會結束。
兩人並肩沿著小湖走著,謝景辰將外套脫下給南訶披上。
“你那小時候落下的毛病,專家組已經有初步的治療方案,雖然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但總要試試。
等福利院的事徹底結束了你就和我一起去瑞士。”
南訶默默含著勺子,看著不遠處的鞦韆。
銀色的月光灑在繩索和木板上拉出黑色狹長的影子,因為正對著湖面,波光粼粼之下,有種靜謐的空間美。
南訶坐在鞦韆上,有些新奇。
剛用腳蹬了兩下,謝景辰就站在她身後握住了繩索。
他用勁向前一推,南訶驚叫一聲,急忙抓穩了繩索,冰激凌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