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效忠的是天穹王朝而不是我。”銀月女帝很淡的笑了下。
她給人的感覺就像山巔鋪著的皚皚白雪,乾淨,冷冽。
這與南訶的清冷完全不同。
南訶更像冰,帶著剔透,在陽光下以不同的角度能看見不一樣的華彩。
但銀月女帝就真如那一抔白雪,既沒有作為統治者的霸氣,也沒有心機很深的感覺,身上隱約散發出的氣息甚至帶了點神性。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最直觀的表現是,你的情緒會直觀受到影響,不自覺的安靜下來,放空自己,想要臣服。
而這種臣服並非武力屈服。
銀月女帝那雙連瞳孔都是銀白色的雙眸在打量完南訶後又把目光移到牧錦宸身上,
她道:“你就是遊離鄉內那些荒族要找的‘神子’?”
“我想,是的。”牧錦宸不受影響似的,毫不避諱的站在南訶身後。
那高大的身軀幾乎要完全覆蓋住自己身前嬌小的師尊。
銀月女帝覺得有趣,笑了聲。
隨後目光移到他心臟處忽然微微眨了下眼,若有所思。
“如果我拒絕你師尊一同進入,你打算現下就帶著他們離開?你們能去哪,南溟城?”
銀月女帝這話說的極具壓迫性,冰冷的目光直視牧錦宸。
“或許遊離想要找的人的確是你,但也並不全是你,你說我會在此刻豪賭嗎?”
牧錦宸毫不懼怕,甚至訕笑了下,勢在必得的抬頭與她對視。
“可是您已經沒有時間了不是嗎?”
“……”
“呵呵。”銀月女帝收回目光,默默的閉上眼。
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目光落到南訶身上。
南訶此時還在想她話中那句“不全是你”的意思。
打算繼續追問時,只見銀月女帝忽然十分虛弱的咳嗽起來,身旁神色嚴肅的長鬍子長老急忙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琉璃藥瓶,倒出兩顆金色的丹藥,放到她的嘴邊。
南訶發現銀月女帝似乎有些抗拒,但最後還是妥協的把藥吃了下去。
……
咳嗽聲沒多久就被止住了,她的氣息明顯更弱了,似有似無的抬頭看了眼天頂之上的下玄月,疲憊的閉上眼,語調也變得氣若游絲。
她緩了幾口氣,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直言道:
“既然要進入祈福之地,這幾日三位就需茹素,定時沐浴焚香,到時候自會有人來接諸位。”
南訶還想說些什麼,但她發現自己在這一瞬失去了表達欲。
一股溫和輕柔的氣息將她團住,讓她不自覺的放下雜念,腦海變得空茫。
這是一種很舒服,無法排斥的感覺。
等她回過神後,銀月女帝和另外兩位長老已經消失在原地。
等人走後,龔宇溟才一個大喘氣,坐在地上。
他摸了下額間的汗,轉頭對唐蔚茗說道:
“小師弟,你這宗門也太恐怖了吧,我剛才完全提不起一點抵抗的情緒,感覺被奪舍了一樣!”
唐蔚茗苦笑一下,“長老們沒有惡意,不然這事沒這麼簡單。”
牧錦宸沒有發表看法,而是扶著南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細心道:“師尊你沒事吧。”
南訶搖搖頭,也是有些頭疼。
她最怕的就是這種控制系,簡直防不勝防。
稍有鬆懈就會讓對方掌握主動權。
她抬頭看了下當空的銀色彎月,語重心長的道:
“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好。”牧錦宸點點頭,似乎並不擔憂這裡的情況,“只是離開前還是要把師尊身上的傷給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