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算告了一個段落,桑淺淺終於安穩的過上了舒心的日子,就是如果桑琅沒有時不時來監督她練字就更好了。
那日早飯過後,同桑衛匆匆說了一聲,她便帶著紅錦和默默準備出門,誰料剛出了大門就被趕上來的桑琅攔住了。
“你又要去哪裡躲懶。”
桑淺淺最近是一看到桑琅就心煩,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卻罵了千百遍,覺得桑琅真的是閒的沒邊了,怎麼老來管她啊。
“並非躲懶,只是小郡主派人來邀我相見,淺淺不敢不去啊,難不成哥哥也想同淺淺一起去。”
小郡主是閨閣女兒,他一個外男,怎麼能擅自跟去呢。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只能囑咐了幾句,讓她早去早回,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之類的,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桑淺淺掩著嘴輕笑,帶著兩個小丫鬟歡歡喜喜的乘坐馬車去了江涵悅所在的河邊的一間茶樓。
對於江涵悅的改變,桑淺淺十分的高興,畢竟她覺得那麼漂亮的一張臉,那麼好的性子,一輩子悶在公主府裡,真的是可惜了,就該多出來走一走,看一看。然後她就會發現,這世間會有許多美好的事情值得去在意,比起那些,她額頭上的那小小傷疤,根本算不得什麼。
來到江涵悅侍女所說的茶樓,站在樓下都能看見,今日的茶樓格外的熱鬧,好多年輕的公子哥都心不在焉的朝樓上雅間的某個房間看去。
桑淺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同江涵悅的侍女笑道:“小郡主就在那間雅間吧。”
侍女抿嘴一笑,點頭說是,“郡主來時,一陣風吹起了郡主臉上的面紗,恰巧被一位公子瞧見了面容,那公子失了神,在路中間愣了許久,然後就引起了一陣慌亂。”最後就變成了如今這種情況。
她在侍女的引導下,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走進了那個萬眾矚目的房間。
江涵悅看到桑淺淺來了,高興的站了起來,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此刻正興致勃勃的欣賞著河面上畫舫中那些藝人的表演。
身著豔麗衣裳的藝人們,各自撫著樂器,演奏著當下時興的小曲,吸引著客人們前往她們的畫舫。
江涵悅興奮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嘰嘰喳喳的說著那些藝人的演奏多麼與眾不同,與她小時候見過的完全不一樣。
是的,她已經七八年沒有看過這樣的演出了。
看著江涵悅臉上明媚的笑容,桑淺淺很是欣慰,突然有種代入了江林深的感覺,看著這麼可愛的妹妹,一步步從自己織的繭裡走出來,江林深應該會很開心吧。
兩人坐在了一起,江涵悅完全將她當作了閨中密友來相處,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這些時日來,父親母親對她改變的歡喜。
“淺淺姐姐,你瞧那岸邊是不是站了個人?”
岸邊站了許多人,但桑淺淺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江涵悅所說的那個,因為只有他是翻過了護欄,站在河堤上的。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桑淺淺對這一幕簡直不要太熟悉,開口驚呼,“他要跳河。”
伴隨著她的喊叫,那人毅然決然的跳了下去,岸邊的人都驚了,人群中傳來幾聲驚呼,幾乎來不及多想,桑淺淺就看向了紅錦,“你可會鳧水?”
她會這麼問,自然代表了她不會。
紅錦領會了,連回答都沒有回答,翻窗而出,幾步躍到了離落水之人最近的岸邊,然後也跳了下去。
桑淺淺還是有些擔心紅錦的,先安撫了一會被嚇壞了的江涵悅,她自己也帶著默默從茶樓裡趕了出去。
等他們趕了到的時候,身材嬌小的紅錦已經雙手拽著落水之人的後脖領將人拖到了岸邊,此刻正氣喘吁吁的坐在一旁,擦著臉上的水。
住在河邊的一個老太太見她一個小姑娘為了救人,渾身都溼透了,周圍站了許多圍觀的男子,怕她吃虧也是怕她著涼,忙跑回家裡拿來了一件衣裳緊緊的裹在了紅錦的身上,嘴裡念著,“這麼多大男人在呢,你一個小姑娘往前跑什麼呀,你家裡人知道了,可是會擔心的。”
紅錦衝老太太咧嘴一笑,沒心沒肺的說,“我沒有家裡人,沒有人會擔心的。”
老太太越加心疼,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只聽從身後傳來一聲清甜的,“誰說沒人會擔心,我會擔心的。”
來人自然是桑淺淺,她剛好聽到紅錦的話,覺得自己真是該死,只想著救人沒考慮過紅錦的安危,她再怎麼也是個小姑娘,就這麼貿然的去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