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烏雲蔽日,整個京城都陰沉沉的,偶爾一絲風吹過也沒有帶來一絲涼意。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桑琪琪在自己的院子裡越等越心慌,時不時就要讓人去門口看看桑衛回來沒。
梁府退婚是她早就料到的,畢竟派人去散佈了許多她與江林深在桑府的種種傳言,不管梁家信與不信,誰也不想自己還沒成婚就被人給戴上一頂綠帽子吧。反正江林深也不在京城了,事實如何,誰又知道呢?
再說了,她早就安排好的,自己用的桑淺淺的身份讓人去傳的流言,即便被查出來了,他們也都只會咬死了是桑淺淺讓她們做的,她怕什麼?不,她才不怕呢。
可是,還是止不住的來回踱步,茶都喝光了一大壺。
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總不至於還會出問題吧。
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管家便親自來叫她去大堂回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正廳之上,桑衛端坐,另一側坐著什麼都不知道的胡氏。
胡氏看到桑琪琪進來,還向她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她只能心虛的搖了搖頭,不敢再抬頭看著兩個人。
沒等她行禮問好,桑衛就發問了,“琪琪,你可知梁家為何退婚啊?”
桑琪琪嚥了咽口水,微微搖了搖頭“女兒不知。”
此時,門外突然颳起一陣大風,天色更加陰沉起來。
桑衛死死的瞪著桑琪琪,彷彿這個養了十七年的女兒突然之間就變得不認識了一般,他強壓怒氣,喝了一口茶,“你的侍女玉桂可都已經招了,你,真的不知道?”
桑琪琪的身子輕輕顫了顫,但還是緊咬牙關,抵死不肯承認,“女兒聽不懂爹爹在說什麼,爹爹有什麼不妨直說吧,也讓女兒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明白吧。”
她仍舊不肯承認,桑衛徹底失望了,狠狠的將茶杯砸到了她的腿上,她只是微微搖了搖身子,然後站在了原地。
“還真是我的好女兒啊,我都不知道我何時將你教養的這般歹毒了!”
歹毒二字,何其嚴重。
胡氏也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起身站到了桑衛身後,輕輕為他拍背順氣,“琪琪到底做了什麼讓老爺如此生氣啊,老爺就直說吧,萬一其中有什麼誤會呢。這京兆尹審案是不是也得說個子醜寅卯啊,您不能聽了外人的幾句胡言亂語,就冤枉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吧。”
胡氏一開口,桑琪琪就冷靜了許多,作勢往地上一跪,拿出手帕遮住眼睛,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爹爹,被退婚的人是我,為何爹爹去了一趟梁家,回來卻對女兒咄咄逼人了。難不成梁家說了什麼,讓爹爹對女兒有什麼誤會了。”
她乾嚎著,不見一滴眼淚落下。桑衛就覺得胸口有塊巨石堵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抬頭,冷冷的看著胡氏,直看的胡氏一陣心慌,勉強扯出一個柔媚嬌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桑衛一巴掌扇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也陣陣發黑。
被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桑琪琪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看著自己母親被打,她也絲毫沒有動容,還是跪在原地,心裡只想著,梁家到底都跟桑衛說了些什麼讓他如此暴怒。
桑衛站了起來,又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胡氏身上,“我以為你們母女頂了天是虛榮勢利,喜歡攀高枝罷了。沒想到啊,殺人的勾當也能幹得出來!”
話音剛落,桑琪琪就知道不妙了,咬著下唇,做好了抵死不認的準備了。
胡氏疼的叫喊,卻還是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也看向了跪在原地,停止了“哭泣”的桑琪琪。
桑衛氣的身子發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枕邊人,自己的乖女兒,居然就為了一樁婚事,可以歹毒到如此地步。
“你還不知羞恥,以身誘人,可知那殺手並沒有死在大火裡還被梁家那個小姐逮住了,人家連你身上的胎記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你還要狡辯什麼!”
桑琪琪氣的咬牙,沒想到啊,那個殺手居然沒死,這般命大,下次一定記得等人死透了才走,不然還得如此麻煩的去應付桑衛。
心裡惡毒的想著,面上還是嬌嬌弱弱的,“爹爹冤枉啊,什麼殺手,什麼大火,都是別人冤枉女兒的,女兒什麼都不知道啊。”
死不悔改!
桑衛胸悶難受,撐著沒有吐出血來,繼續說道:“冤枉你?誰要冤枉你?梁家?梁家為何要冤枉你?梁家又怎麼知道你身上胎記一事。”
一雙明明很漂亮的眼睛因怨毒變得醜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