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桑淺淺開口責罵,“你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呢,你可想過他們,我倒要瞧瞧什麼樣的難事,是隻有死才能解決的。”
說著同身邊的老大夫商量了一番,兩人才匆匆寫下一副藥方出來,讓小童立馬去抓來煎熬。
桑淺淺眼看少年沒有求生的慾望,眼睛裡一灘死水,便出言故意刺激他,“我侍女為了救你溼了衣裳,你得親自去給她道謝才行,還有這位大夫,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人參給你,你得付診金才成,那人參可貴,沒個十幾年,你估計還不完的。”
若不是情況特殊,老大夫都要笑出聲來,這小姑娘醫術不錯,唬人的功夫更是一流的,那人參也沒那麼值錢的。
少年第一句便是道歉,說明是個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的人,她這麼說就是故意讓他愧疚,有了一絲牽扯,少年才有一絲活下去的意願。
果然少年的眼睛動了動看向了老大夫,老大夫會意,擺出了一副心痛的神色,“那可是百年老參啊,老夫本來是留著傳給我那徒弟傍身的,哎。”說著還嘆了口氣。
少年更覺得抱歉,眼睛裡的光又亮了幾分。桑淺淺覺得有戲,趁著小童熬藥的時間,說了更多刺激少年愧疚心理的話。
等小童端來那一碗解毒的藥後,少年只失神了一小會就一口又一口的喝了下去。
看他乖乖喝了藥,桑淺淺才放下心來,幸好喝的不是什麼鶴頂紅之類的無解之藥,否則就是華佗再世,也回天乏術。
桑淺淺終於露出了笑意,圍觀的人群也都鬆了口氣,又開始勸導起少年來,但再也沒敢提起父母兩字,甚至還有好事的大叔同他開起了玩笑,說他長得這麼俊朗,不知道婚配與否,家中有姑娘,可以與之相看相看。
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少年也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感謝著大家的好意。
桑淺淺悄悄將老大夫拉到一邊,從懷裡摸出幾張百兩的銀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若不是我多嘴,也不會費了您老人家的一顆完整的人參,可我只有這點銀兩了,不知道夠不夠。”要知道完整的人參價值可比殘缺的人參貴了不知道多少呢。
老大夫微微一笑,將她的手推了回去,“醫者父母心,我救他並非為了診金。”
一顆人參若不能救人,那便什麼價值都沒有了。
桑淺淺心底觸動,但還是堅持讓老大夫將銀票收下,你推我擋之間,江涵悅的侍女出現了,笑吟吟的將一張千兩的銀票塞到了了老大夫的手中,“大夫您醫者仁心,我家郡主分外佩服,還望大夫以後依舊保持初心,遇到這樣的事,還能出手相救不求回報,這些銀兩隻當是以後遇到給不起診金的病人給的,還望大夫不要推辭。”
老大夫聽到郡主的名聲,當下也愣了,沒想到只是偶然的出手救了個少年,還能被郡主遇到,一時間竟忘了推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少女已經走出了大門外,朝一輛華麗的馬車走去。
今天還真是運氣不錯,竟然遇見了活菩薩。
桑淺淺坐回了少年身邊,看他服了藥睡著之後,又把了會脈,確認他的脈搏漸漸平復下來後,才同老大夫道了聲也離開了。
看她蒙面,定然是不願意別人知道她的身份,老大夫也沒有多問。
所以當少年醒來,問起那個姑娘的時候,老大夫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少年迷惑,只因中毒又溺水的原因,昏昏沉沉的,轉眼便又睡了過去。
街道轉角處,公主府的馬車靜候在此。
等到桑淺淺一路小跑過來上車之後,車伕才揚起了鞭子,驅動了馬車。
默默已經等在了車上,看她上來立馬天天叫道:“小姐。”
她回了一個微笑,轉身對江涵悅說,“抱歉,小郡主,擾了你的雅興。”
江涵悅連連搖頭,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我一直堅信好人有好報,淺淺姐姐,你是個好人,會有大福報的。”
桑淺淺只能乾笑,她是個好人嗎?那是江涵悅沒見過她拔刀刺向別人脖子的那一幕吧,如果見了,她還會覺得她是個好人嗎?
“做的虧心事太多了,總得做些好事來抵消一些吧。”她玩笑般的說,江涵悅卻緊緊的抱住了她的手臂,“才不是,淺淺姐姐就是好人。我哥哥絕不會看錯人的。”
那可不一定。
桑淺淺心裡說,江林深又不是大聖爺有火眼金睛,能一眼就分辨出是人是鬼。
雖然沒有聽曲聽的盡興,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