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只是聽著都覺得疼,揉了揉膝蓋,“所以,自那以後,萱城就改名了嗎?”
江林深點了點頭,桑淺淺也猜到了那位貴人是誰,咬了咬下唇,“天下所有愛孩子的母親都會這麼做吧,如果可以沒有哪個母親會想讓自己的孩子生病吧。”
胡氏令她厭煩,可她也是真的疼愛她的幾個孩子的,不然桑琪琪也不至於被驕縱成這個樣子。
江林深的母親也很愛他們兄妹吧,堂堂一個長公主為了女兒,在宮門前潑婦般大罵,什麼皇家威儀都不管了,誰欺負了她的孩子,她就隨時準備放下一切去拼命。
還有她的孃親,也很愛她,明明心裡恨極了那些背後說三道四的人,在她面前卻永遠都是笑模樣,裝做不在意,可她知道,她恨得要死,恨桑衛,恨胡氏,恨那些什麼都不知道卻要指責她的人。
江林深將她整個都抱在了懷裡,哄孩子一般的前後搖晃著,“這次也是,那夥創造‘殭屍’的人,之所以那麼快被我們所察覺也是因為萱城的一個母親。”
原是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二歲,下了學堂回來到地裡幫忙做農活的路上,被幾個蒙面的黑衣人強行攔住,準備綁往馬車上時,被那個母親看到了,她發了瘋似的撲了上去,用一把鋤頭打傷了兩三人,哪怕自己受了重傷也死死的將兩個嚇傻了的少年抱在懷裡,誰都帶不走。
她的叫聲也引來了其他人,這才保住了兩個孩子。可她自己受了傷,臉上血淋淋的好幾條傷口,右手也差不多斷了,只剩下了一口氣。
後來,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她的夫家卻嫌她面容可怖,不能勞作,想要休了她。
桑淺淺噌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這種夫家不就跟桑衛一樣一樣的嘛,就是欠收拾。
江林深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七殿下帶了天子親筆寫下的‘舐犢情深’四字牌匾就是為了賞賜給她的,想必以後不管是她的夫家還兩個孩子都不敢虧待與她了吧。”
桑淺淺直癟嘴,“這些都是浮於表面,天子要賞就該賞銀子銀子鋪子,給她以保障,讓她哪怕沒了夫家和孩子也可以生存下去。”
他愣了愣,隨即便笑道“我的淺淺還真是聰明通透,同陛下想到一塊去了,牌匾只是榮耀,讓人不敢怠慢,但不只有牌匾,你所說的,都有。”
天子未成為天子之前,最愛在民間遊歷,他知曉國之基本,也知道民之基本,所以江林深總說,他是個好皇帝,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