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入了春,桃花開滿了枝頭,桑淺淺這才知道自己窗戶外面那兩棵不是什麼枯樹,而是桃樹。
粉嫩嫩的,很是好看。
這段時間,桑府和胡家都有傳帖子來,說胡家的子弟在軍中很是辛苦,問她怎麼回事,還有什麼聽說胡璃清在侯府中只能待在廚房,哪裡都去不了,又是為何,是不是對他們的安排有什麼意見。
她眼睛都懶得抬一下,有沒有意見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如果不清楚又是怎麼問出這些話來的,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指望著她說一聲“沒有,沒事”然後來哄騙自己,說自己都是為了對她好。
虛假的可笑。
不過,這麼久以來,那個胡璃清看著很是安分守己啊,這些訊息又是怎麼傳送出去的。
天氣回暖,紅錦就又把那兩隻嬌氣的小鳥兒掛到了廊下,每日裡都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江林深看她沒事就在那逗小鳥玩,以為她閒的無趣了,就直接帶著她出了趟門。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桑淺淺掀開車簾看了幾眼,掩嘴笑道,“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殺你了吧。”
那誰知道啊。
這條路就是當初江林深帶桑淺淺出門結果被殺手刺殺的那條路,每每想起來,桑淺淺都覺得江林深得罪了很多人,就偶爾出那一次城就被人追殺。
但是入到侯府後,反而安寧了許多,至少這幾個月來,沒有一次聽到過晚上有人夜闖侯府的動靜。
“放心吧,近期他們可能沒時間找殺手來追殺我了。”畢竟自己那裡都一堆爛攤子了,還有閒工夫找他麻煩的話,他不介意讓他們更忙一些。
江林深一般不做私下報復的事,都是整理成冊,直接上奏到天子那裡,該怎麼處置天子自有定奪,可這次著實是怒了,不僅牽連了江涵悅還傷了桑淺淺,真當他是菩薩心腸不計較了嗎?
路兩邊的風景漸漸從鬱鬱蔥蔥的樹木變成了一塊塊菜地,快午飯的時間,還能看到農夫在辛勤勞作,也有家裡的媳婦送來飯菜坐在田埂上吃飯的,還有幾歲的孩童跟著大人在地裡玩耍的,各種姿態,應有盡有。
這次出門,默默和紅錦都跟來了。兩人坐在車門外,搖晃著雙腳,跟沒見過世面一般一會指指這個一會指指那個,笑得前仰後合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聊的這麼開心。
京中有錢人家在城郊都有自己的莊子,江林深自然也有,但他很少來,都交給管事的在打理,這也是接管莊子以來第一次來,江林深自己都不熟。
聽聞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的田產,桑淺淺羨慕了,眼睛裡發著綠光,這可比外祖父家在村裡的那幾畝薄田誇張多了好吧。
在霄城,自己還可以算個日子過得不錯的大小姐了,跟江林深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啊。
不過也正常,人家可是侯爺啊,皇親國戚,他手指縫裡露出來的都夠普通人家吃好多年的了,何況這些呢。
是她少見多怪了。
莊子的管事提前得知江林深要帶家眷來,早就佈置好了一切,本來聽說江林深不近女色,也沒有安排姑娘伺候的,但得知府裡的妾室夫人要來,又挑了幾個機靈懂事的不到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就放在那邊,選不選全看桑淺淺心意。
她自然不喜歡更多的人跟著來,上次就是沒拒絕一個紅錦,現在相處融洽,自己還總是想為她考慮,生怕她受了委屈,看看,多麻煩,她跟老媽子似的,以前只需要操心默默一個人就行了,現在還得再加個紅錦,如果再來兩個三個的,她怕自己禿了頭都想不出辦法來安頓她們了。
說來奇怪,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相處才對,可是一個默默,一個紅錦都是沒幾天就信任她信任的不得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
她本來想事情想的入迷,可看到莊子管事佈置的房間時,臉紅了一大片。
好大一張床,但是隻有這一張床啊!
江林深卻很是滿意,雙手負在背後,開心的一直在有節奏的拿手指點著手心。
嗯,佈置的很好,下次還來。
桑淺淺的搓著手,很是不安。
用過午飯後,江林深帶桑淺淺去看了一片藥園,剛剛開闢的,請了幾位專門的藥師回來,還未有成果,只能看到一點點的嫩芽,桑淺淺也只能勉強分清楚幾種。
“嫌棄我種的不好?”桑淺淺挑眉反問,江林深可不敢回答說是,只能咧著嘴笑,攬著她的腰又去看了下一片地。
有人在後面說,侯爺和姨娘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