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和陸修昀趕到縣衙時,就被在門口等候的人直接領進了前廳。
縣令的住宅不大,穿過一個抄手迴廊,拐過一個院子便是正廳。
五長老和城主早已在正廳中等候。
城主林啟是一位四十左右的男性,身高七尺,面容俊朗,眼角眉梢帶著一些歲月留下的痕跡,一見著江湛和陸修昀臉上的褶子便多了幾道。
五長老依舊面冷,指尖捏茶杯,有意無意的晃著杯中的茶水。
聽見了管家的稟報之後,縣令做主將兩人請了進來,又尋了一個由頭退了出去。正廳的大門隨之合上,再開啟時便到了正午時分。
夏日的豔陽在沒有云層的遮擋下,顯得驕縱又毒辣,一心只想展現著自己的光芒和熱烈,絲毫不顧及受自己影響的其他生物。
在院內灑掃的小廝利落地幹完了院子裡的活,乘著上升的日頭,躲在了走廊上乘涼,卻又不敢真正的偷懶,因為他們的主子也在這走廊上徘徊著。
縣令在門口彳亍,時而揹著手臂,時而緩慢散步,他既聽不見裡面的動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進去,只能就這樣乾巴巴地在門外等著。
而室內的人似乎知道他在門外等候,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開門。
陸修昀走在了最前面,其後走出來的是五長老和城主,江湛最後一個從門內出來。
見有人出來,縣令搓著手心向城主和五長老靠了過去,“日頭正烈,下官備了些粗茶淡飯,還請城主和仙尊移步片廳用膳。”
縣令是一個五十餘歲的矮小老頭,花白的頭髮下一雙眼睛精明中帶著些許的謹慎。
“仙者可要用些膳食?”城主林啟沒有回應縣令,而是轉頭詢問五長老。
五長老淡淡地看了一眼林啟,又將視線移向了縣令,最後定格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挨在一處的江湛和陸修昀身上,“我已辟穀,讓門下師弟和師侄與城主用膳可好。”
分明是詢問的句子,從五長老口中說出來就有了一種不容拒絕的禮貌。
林啟聽說過修仙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會辟穀,對五長老提出的話也不覺得奇怪。
縣令見狀,馬上補上一句,“下官還備了些解暑的茶飲,若是仙者不嫌棄的話,下官便吩咐人替仙者備來。”
“嗯。”五長老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對城主微微頷首,便轉身回了正廳。
簡單的午膳之後,和江湛半路分道的季酒這才姍姍來遲,順便得到了一些關於那些失蹤男子的訊息。
在城主的示意下,江湛、陸修昀、遲來的季酒和惴惴不安的縣令一併進了縣衙的議事廳。
依次入座之後,季酒便主動說了今天瞭解到的事。
原來季酒帶著王香米是想利用她的親情,將心比心,從她口中套出一些話。
說是利用也不盡然,王香米是一個被父母保護的極好的女子,雖明事理,卻不辨一些真假,是人說的,有理她便相信。
她就是這樣子被拐騙到了碧雲山莊。
在一系列的洗腦之下,她認為這個世上的男子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只會利用和傷害女子,而女子和女子之間就應該相互保護,所以她們要把那些和負心的男子全都抓起來,保護那些單純善良的姐妹。
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的發言引到在場男子嗤笑不已。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香米的父親王生財更是臊紅了一張老臉。當場更是恨不得要給女兒一巴掌,讓她住嘴,可又捨不得,只好垂著老臉,任由那些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把女兒養的這樣不諳世事,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
米鋪關門之後,季酒便和王生財說了怎麼找到令千金,並摘了些話與王生財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之下,這才讓王香米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碧雲山莊是王香米主動加入的,那時她看見那些女子保護著弱小,便覺得自己這是話本子上的女俠,死皮賴臉的糾纏之後她也算是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加入之後,她便和其他加入的女子一同學習武功,還學習怎麼操控天地之間的靈氣。在這裡她學到了外面學不到的知識,知道了這世上女子也可以凌駕於男子之上,也認識到了一個沉默寡言但心地善良的姑娘——林木。
只可惜她和林木所學的不一樣,除了每天晚上可以一處玩耍,其他時間都碰不上什麼面。
在王香米時而嘆息,時而感慨的話中,得知了那些男子並沒有和她們住在一處,而是被人帶去了什麼地方,至於是什麼地方,連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