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人落入懷中,陸修昀的緊張多過喜悅。而這緊張並非是肢體接觸,而是江湛的話讓他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腦袋裡像是放進去了一個蝸牛,然後被蝸牛慢慢爬過一樣,將整個大腦都黏糊住了,而這種感覺還在吞噬著他清醒的神經,讓整個大腦都不受控制地隨之混沌。
陸修昀眸色一凝,運轉周身的靈力抵禦這種不可控的東西,卻發現自己的筋脈在運轉時似乎已經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在他無意識之間。
沒由來的心慌和加速的心跳印證了江湛暈倒前的那句話。
這裡確實有問題!
抱人站穩的那一刻,陸修昀的視線出現了重影,他不敢多想,抱著江湛就往門外衝。
幾步路的距離卻走的分外艱難,陸修昀的視線受阻,雙腿跟灌了鉛水一般沉重無比,四肢慢慢地失去了控制。
目之所及的出口,此刻卻格外的遙遠,最終在離門口一步距離的地方,陸修昀徹底脫力。
在倒下的那一刻,陸修昀用盡全力,將江湛護在身上,半身倚著門框,緩緩地往地面滑落。
雖有心理準備,但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也是不容小覷的。也是這一壓,刺激著陸修昀的神經,有了片刻的清明。眼翳被水霧化開,眨眼之間帶來了片刻的明亮。
合上眼睛的那一刻,陸修昀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男子向自己走來。
裙襬那處了繡花是女子的款式。
是自己看錯了嗎?
陸修昀還想再看一眼,眼皮卻跟大腦說好,讓他沒有下一次睜開的機會,直接昏睡過去。
陸修昀臨睡前並沒有看錯,也不是眼花,確實是一位穿著女子婚服的男子。
那人頭上沒有佩戴繁雜的頭飾,只用一根鮮亮的髮帶將髮絲挽起來,大紅的喜服用金線繡出大片的花色,是常見的鴛鴦戲水。
那男子逆著光站在門外,看著交疊的人影,輕蔑地哼笑一聲。
視線在江湛的脖子和臉上掃動,最後定在了微凸起的喉結上。修長的手指在空中輕輕劃過,從他身後走出來幾位位同色系衣服的黑臉大漢。
那大漢也是穿著女衣,往那處一站倒像是高門大戶迎接新娘的管教嬤嬤。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黑臉大漢一人抱起一個人往自己的肩頭上放,跟扛袋棉花似的氣都不帶喘的。
後面的幾位就這麼空著手跟上前人的步伐,幾步之後消失在了原地。
那喜服男子等人散去之後,將視線投向了昏睡在地上的宋寶寶。看了一會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
江湛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甚至還做了一個不算很好的夢。
在夢裡他們幾個都被人綁架了,綁到了一個山谷裡關著。
說是關著,其實也不盡然。這裡地勢險要,周圍全是陡峭的山崖,一眼望去,除了掛壁的青苔和雜草,就是半人高的灌木叢,隨便挑一棵樹,都沒有他們進村時的樹高。
上不見天日,下不見出路。
江湛徘徊幾步便注意到,在這裡的男子身上都穿著鮮紅色的衣服,而且都是女款。
其中最亮眼的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穿的衣服與周圍人不同,顏色比年老的豔麗,比幼小的沉穩。上面用粉紅色的絲線繡著花團錦簇。
是女子穿的嫁衣!
但這裡的男子也不全是穿著嫁衣,而是一些年輕的會穿嫁衣,而年老和年幼的只是一身紅衣也是做女子打扮。
江湛不禁心生疑慮,難道這群人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可他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就在這時,他看見有人扛著人從自己面前走過,那兩個扛著人的大漢莫約兩米高,目視前方,步伐整齊一致,像是看不見自己這個人。
江湛只當他們眼高於頂,高於自己的頭頂。
被當做麻袋的人腦袋埋在大漢的背後,頭髮耷拉下來蓋住了整個腦袋,隨著大漢的步伐在大漢的腿部一拍一拍的。
江湛本欲轉眼,卻又覺得那人的衣服有些眼熟,權衡利弊之後,他便跟在後面走了上去。
原來山崖之下還有一個三米高的洞穴,洞穴的掛壁之上懸掛著火把,二十步之外堆著火塔。再往裡走幾百步,江湛看到了“囚籠”。
洞口寬大,洞內更是別有洞天,其中一處可放下一家三口宅基地的拐角,就是江湛所見的“囚籠”。那“囚籠”是用碗口粗的豎直的木樁所圍柱頭被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