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是誰?我是你老闆啊!”
沈舒蘊在說出真相和逗他玩之間只花了三秒鐘思考就選擇胡說八道。
“你是我僱的保鏢,剛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
賀馳沉默了一會眉頭微皺:“那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被搶劫了,歹徒拿了錢就準備毀屍滅跡,沒辦法你一個人幹不過他們,我們只好跳崖下來了。”
“對了,你差點死在海里了,還是我累死累活把你拖上來的,快說謝謝老闆。”
賀馳下意識覺得不對,但是還是嘴比腦子快,老老實實地說了句:“謝謝老闆。”
沈舒蘊強壓嘴角的笑意,擺出一副關愛下屬的樣子:“這才對,以後別再讓老闆受苦受累比什麼都強。”
賀馳淡淡地垂下眼眸,斂去眼裡的深意,波瀾不驚地問:“那我平時都負責幹什麼?在失憶前。”
“也沒什麼複雜的,就是我累了給我捏捏腿按按肩,我想吃什麼喝什麼你給我端上來,車接車送,保護我的安全之類的。”
賀馳輕笑一聲不語,對她說的工作內容不置可否。
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的傷口,指尖已經摸不到新鮮的血跡,他正疑惑礁石上什麼都沒有,她怎麼處理他的傷口的。
她說的話也是漏洞百出,他轉過頭正欲追問,目光所及讓他瞬間呼吸一滯。
東方泛起魚肚白,朝陽如熔金般緩緩升起,光線如水般潑灑,覆蓋了整片海域,盪漾在起伏的海面上,波光粼粼,目光所及海天相接一片橙黃。
金色的光灑在礁石上,為沈舒蘊籠罩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她只穿著運動內衣和一條短褲,白皙的肌膚在日光中泛著瑩潤的光澤。
海浪拍打的水珠順著青絲滑落,劃過精緻如玉的鎖骨,最後消失在運動內衣都擋不住起伏的溝壑之中。
纖細卻有線條的腰盈盈一握,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伸展著一覽無餘。
沈舒蘊眯起眼睛,感受著溫暖漸漸包裹全身。海風送來鹹溼的氣息,混合著陽光的味道。
雲層被染成粉紅色。海鳥開始低空盤旋,發出清脆的鳴叫。
微風吹拂,輕柔地撫平了她疲憊不堪的心緒,感覺整個世界彷彿在這一刻甦醒過來。
她雙手抱頭靠在礁石,輕快地問賀馳:“你知道海的那邊有什麼嗎…”
賀馳:“不知道…自由嗎?”
沈舒蘊:“不,是藍精靈。”
賀馳:“……”
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次的日出,震撼絢麗,目光不自覺地定格在沈舒蘊的側臉,久久移不開眼。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女人,真的只是我的僱主嗎?
片刻寧靜過後,現實的困境再次襲來。
賀馳環顧四周,礁石上沒有食物和淡水,無法長期生存。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
看著沈舒蘊閉上雙眼似乎沒有起來的打算,賀馳蹲下戳了戳她的臉:“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沈舒蘊懶懶地回答:“可是我感覺好累啊,有種八十歲留守老人挑了六十擔水,頂著大太陽去村頭澆菜苗,澆完發現澆的是別人家地,一回頭髮現自己家地裡的菜苗都乾死了的疲憊感。”
賀馳忍俊不禁:“你哪裡學的這些形容,我們再待下去有可能會被你說的那些搶劫犯找到,而且體力流失太快了,得游到對面那個島才有可能找到食物。”
沈舒蘊哼唧了兩聲,身體沒動倒是伸出胳膊。賀馳會意,一手就把她兩個白細的手腕完全捉住吊了起來。
沈舒蘊順著慣例一股腦坐起來,那精緻的臉蛋忽然湊近,他視線落到嬌豔飽滿的唇珠上,不可抑制地想起剛醒時吻上去的觸感…
淡淡地移開視線後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根據洋流圖,這裡屬於黑潮支流經過的區域。
考慮到現在是夏季,東南季風主導,加上表層海流大約每小時3-4節的流速,我們應該被衝到了主島東南方向約5海里處。”
沈舒蘊登時清醒睜開眼睛:“等等,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這些東西怎麼會在你的腦子裡出現?你是不是沒忘乾淨,還想起來什麼沒有。”
賀馳裝模作樣地託著下巴想了想,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想不起一些事情,不是完全變成傻子,怎麼了嗎?你這麼緊張幹嘛。”
沈舒蘊心裡回答當然是怕你不給我當奴隸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