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自己……哈哈哈哈，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esp;&esp;周嬤嬤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esp;&esp;“你說完了？”裴姨娘依舊淡淡的，完全沒有因為周嬤嬤的話而產生情緒起伏。
&esp;&esp;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周嬤嬤恨恨地看著她：“果然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我呸，你別得意，我們即便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esp;&esp;“看來是說完了。”裴姨娘道。
&esp;&esp;話畢，她端起茶杯，慢慢靠近周嬤嬤，
&esp;&esp;“你……你想幹什麼！”周嬤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esp;&esp;裴姨娘不再回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生生將杯子裡的水給灌了進去。
&esp;&esp;茶水飲盡，茶杯“匡當”一聲掉落在地。
&esp;&esp;裴姨娘看也不看，轉身就走了出去，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等在門外。
&esp;&esp;屋子裡的嘔吐聲沒一會兒便消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淒厲的痛呼聲。
&esp;&esp;中了“閻王斷”的人，會疼到連自我了結的力氣也沒有，只能在漫長的痛苦裡一點一點感知自己生命的消逝。
&esp;&esp;裴姨娘面無表情地聽著，直至無聲，良久，一顆淚珠從她的眼角落下。
&esp;&esp;孩子，孃親終於為你報仇了。
&esp;&esp;你安息吧。
&esp;&esp;顧雲之過來的時候，後罩房裡的痕跡已被清除。
&esp;&esp;周嬤嬤得知夫人身亡服毒殉主的訊息也傳遍了顧府上下。
&esp;&esp;紫香堂是李清姿所住的院子，打眼望去，除了較大一些，與其他主子的院子並無不同，也看不見什麼十分名貴的物件。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同尋常，名花異草，松牆假石……皆非凡品，便是池塘裡遊蕩的龍鳳錦鯉都是價值千金的存在。
&esp;&esp;院子中間種有一棵金桂樹，眼下正是金桂飄香的時節，桂花雖小，花瓣卻婀娜明豔。
&esp;&esp;桂樹旁邊還立有一架鞦韆，此刻裴姨娘就坐在鞦韆上，慢悠悠地晃著，有夜風陣陣，桂香縈鼻。
&esp;&esp;今日是裴姨娘的好日子，她難得地穿了件水紅色繡菱花紋的燈籠袖長裙，容顏似水，姿態出塵，比之往常少了幾分素淨，多了些儂麗之態，宛如盛放的花朵。
&esp;&esp;顧雲之沒有出聲，只靜靜立在其身後。
&esp;&esp;“都解決了？”裴姨娘沒有回頭，淡淡開口問道。
&esp;&esp;顧雲之“嗯”了一聲，少頃又道：“夏兒也隨世子離開了，今日人多眼雜，她不便與你私下會面，免得節外生枝。”
&esp;&esp;裴姨娘：“我明白。”
&esp;&esp;隨著裴姨娘這一聲落下，四周再次陷入了沉寂。
&esp;&esp;良久，顧雲之嘆道：“阿蓁……你不要怨我。”
&esp;&esp;裴姨娘聞言，扯了扯嘴角：“妾身豈敢，當年若非大人出手相助，我早淪落青樓，何來今日。”
&esp;&esp;說罷，她微仰起臉看向遠方的天空。
&esp;&esp;視線裡，明月與花葉交映，風拂過，花枝弄影。
&esp;&esp;可真美啊，裴姨娘在心裡感嘆。
&esp;&esp;她對顧雲之是真的沒有怨氣，也不是不怨，而是沒有那個資本。
&esp;&esp;她一個無父無母無兄無姊，又被人販子賣入歡場的孤女，能得對方相助贖身已是大幸，又有什麼資格去求其他？
&esp;&esp;況且對方在納她之時就告知了實情，他之所以救她，只因她與他的一個故人生有六七分像。
&esp;&esp;他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亦非他所愛之人，而李清姿是他的助力，在助力和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之間，他選擇了助力，無可厚非。
&esp;&esp;利益的算盤，他總是撥弄得清楚。
&esp;&esp;莫名的，裴姨娘突然很想問他一個問題，一個她藏在心裡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