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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此，便有勞老夫人了。”蘇御彎腰扶起顧老夫人，又對顧雲之道：“顧大人，今日之事，我看在夏夏的面子上，讓你在顧家門檻內把事情辦妥當，望你妥善處理，免得累及全家。”
&esp;&esp;“多謝世子。”
&esp;&esp;眾人能明顯聽出顧雲之口氣中的如釋重負，心下也紛紛鬆了口氣，無論真相如何，這事是決計不能外傳的。
&esp;&esp;府裡的下人，尤其是今日在場的這些下人，都需好好整頓了。
&esp;&esp;這時，顧雲之抬起頭，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快速地同蘇御交換了一個眼神。
&esp;&esp; 裴蓁
&esp;&esp;尚書府內院，一處寬敞明亮的後罩房裡，滿地狼籍。
&esp;&esp;此地剛剛經過一場打鬥，一具脖頸插著暗器的女屍赫然躺在其間，那女子穿著婢女的服飾，仔細打量，就會發現她正是剛剛在宴席廳裡負責倒酒的婢女之一。
&esp;&esp;周嬤嬤目眥欲裂，滿臉怨毒地瞪著裴姨娘：“賤婢！”
&esp;&esp;對比猙獰、憤怒的周嬤嬤，裴姨娘顯得十分平靜，她不疾不徐地從袖口裡取出一顆遍體烏黑的藥丸。
&esp;&esp;周嬤嬤瞥見那枚藥丸，登時變了臉色：“這是誰給你的！”
&esp;&esp;“你知道誰的。”裴姨娘說，“在這偌大的尚書府，除了你和你的主子，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取藥？”
&esp;&esp;“不可能。”周嬤嬤握緊了身下木輪椅上的扶手，冷著聲喝道，“不可能的，你少詐我。”
&esp;&esp;裴姨娘平靜地看著她，說：“李清姿是真的死了。”
&esp;&esp;周嬤嬤尖聲叫道：“你閉嘴！”
&esp;&esp;裴姨娘當然不會閉嘴：“你們隱在府中的暗衛也被盡數拔除，這些都是實情，你不認也得認。你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若非已然知曉你們的身份，顧雲之又怎會這般果斷地對你家公主下手？還是死手。”
&esp;&esp;張嬤嬤沉默，道理她都懂，可她想不明白，她們到底是何處露了破綻。
&esp;&esp;裴姨娘沒再理她，轉身取過旁邊桌案上的茶壺，揭開壺蓋，將裡面多餘的茶水倒掉，再把那顆藥丸丟入壺裡，搖了搖，接著又從桌案上翻起一隻茶杯，慢慢斟滿，剛好一杯的量。
&esp;&esp;“這麼些年，你們害了那麼多人，也該遭報應了。”
&esp;&esp;周嬤嬤死死地盯著那杯茶，一股難言的恐懼湧上心頭：“你要對我使用閻王斷？”
&esp;&esp;“難道不該嗎？”裴姨娘淡淡反問道，燭燈的光落下來，打在她的臉上，那張臉可真是陰鬱啊，面色蒼白如雪，眉如潑墨山河，在這昏暗的室內，一視之下竟有種驚心動魄的尖銳糜麗，“當年你們故意害我流產，致使我那可憐的孩兒胎死腹中……不僅是我，還有西北偏院的兩位姐姐，這偌大的顧府，多少未出世的嬰孩死於你手？你不該死嗎？”
&esp;&esp;“你都知道……你竟都知道了！”巨大的恐慌過後，是視死如歸的決然，周嬤嬤知曉自己此番是逃不過了，索性也不裝了，她像瘋子一樣，瘋狂得大喊大笑起來。
&esp;&esp;“這麼些年你一定很難受吧，明明知曉殺子仇人就在眼前，卻無能為力，還要像條狗一樣匍匐在殺子仇人的腳下，你一定很不甘心吧？其實你也不必如此，那不過是個沒有出生的胚胎，哪裡能算是人？”
&esp;&esp;“你們這些賤婢，能有機會同我們高貴的公主共侍一夫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竟還妄想誕下男嬰，簡直做夢，要怪就怪你們的肚子太不爭氣了，乖乖懷個女兒不就能生下了？”
&esp;&esp;“不！女兒才不能生！最該死的就是顧夏！都是她！一切都因為她！我當初就該一碗藥了結了她！”
&esp;&esp;周嬤嬤吼得聲嘶力竭，整張臉因為用力而變得扭曲猙獰，在一片暗淡的燭火之中，像極了地獄爬上來的厲鬼。
&esp;&esp;“顧雲之放你來殺我，顯然他也知曉當初你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我弄死的，這麼些年他都沒有想過為你和那個孩子報仇，而今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