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傻話。”
&esp;&esp;顧夏能感覺到蘇御突然的好心情，她看著他，眼睫顫動間，清澈的眸裡多了一絲慎重的意味，心底的那個疑問，要問他嗎？
&esp;&esp;蘇御見狀問道：“是不是還有話想跟我說？”
&esp;&esp;顧夏抿了抿唇，避開蘇御的視線，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世子爺，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esp;&esp;蘇御一怔 ，他隱約也能猜到夏夏想問什麼，想了想，嘆道：“當然可以，但你得先收拾一下，免得著涼了，有什麼話我們等會兒再說。”
&esp;&esp;顧夏：“好。”
&esp;&esp;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溼，這麼穿著也確實很不舒服，先換了也好。
&esp;&esp;蘇御將人扶到床邊坐好，這才抬手去拉搖鈴。
&esp;&esp;在外間的守夜丫鬟早就聽見裡屋的動靜了，再聽到鈴聲，飛快地開門進屋。
&esp;&esp;顧夏見進來的人是這幾日才到跟前伺候的丫鬟千葉，便沒有多吩咐什麼，只道：“我要換身衣衫。”
&esp;&esp;千葉聞言，迅速從衣櫃裡取了一套新的裡衣出來，伺候顧夏換下身上那件汗溼的，又瀝了條溫熱的巾子給她擦臉。
&esp;&esp;顧夏拿巾子細細地擦了臉和脖子，再抹上香膏，才算收拾妥當。
&esp;&esp;蘇御親手遞了盞溫水給她。
&esp;&esp;顧夏只喝了半盞就不要了，蘇御便將剩下的半盞飲盡。
&esp;&esp;喝完了水，顧夏對千葉說：“你下去休息吧，這裡不用你了。”
&esp;&esp;千葉也沒有多言，接過世子遞來的空杯，便眼觀鼻鼻觀口地退了下去。
&esp;&esp;她一邊往外間走著，一邊在內心感嘆，感嘆顧夏的厲害。
&esp;&esp;千葉是家生子，她在王府伺候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世子爺這樣體貼一個姑娘。
&esp;&esp;每日同吃同住不說，半夜被吵醒了也不生氣，還喝對方喝剩下的水，這哪裡是納了個姨娘啊，容華院裡的那位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她以後得對主子更加恭敬一些才行。
&esp;&esp;房門再次被關上，屋裡的兩人也重新回到了帳子裡。
&esp;&esp;床頭的夜燈還沒有熄，顧夏披散著頭髮，穿著新換的雪綢中衣，就著這微弱的燭光專注地看著蘇御。
&esp;&esp;蘇御抬手，輕輕替她整理鬢邊的頭髮。
&esp;&esp;“世子爺，您到現在還沒有動手清算她們，是不是……是不是為了我？”
&esp;&esp;女子柔軟的話音落下，帳子裡頓時陷入到長久的靜默中去，蘇御側身躺著，雙目沉沉地回看顧夏。
&esp;&esp;“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esp;&esp;“我猜的。”顧夏說。
&esp;&esp;“那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猜測？”蘇御循循善誘地繼續問她。
&esp;&esp;顧夏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很勉強的一個微笑：“您明明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卻遲遲不動她們，這太反常了……都說養虎為患，您又一向果斷，不該這樣的……”顧夏張了張唇，好半晌才又出聲道，“您是知道李清姿對我的態度的，您是不是……想借她的手，讓我名正言順地成為您的正妻，所以才……”
&esp;&esp;“你是因為這個才做噩夢的嗎？”蘇御直接開口打斷了她。
&esp;&esp;顧夏沒想到他會先關心這個，愣愣地看著他，出口的聲音又輕又軟，彷彿夢囈一般：“我……我不知道……”
&esp;&esp;蘇御聽罷，道：“我不否認我確實有你說的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