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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捂住雙耳,感到噁心想吐。葉大山要我在旁邊等一會兒,他代替我跟黃閔旼打聲招呼,提早離開會場。
&esp;&esp;他一走到我身前,瞬間用公主抱的方式處置我,「這場景很眼熟,對吧?跟你拿走那本筆記內容說的一樣。」
&esp;&esp;「我記得的事情和你們說的不同……我很討厭那樣,想說你平常有在寫日記,應該知道我記憶消失那年發生的事。」
&esp;&esp;「知道後,你會更愛我嗎?」
&esp;&esp;「你是趁人之為……我還有一部分想不太起來,腦中有好多聲音,有我爸和安爸在耳邊禱告,許湘晴懺悔他的惡言,你呢……為何我記不起來?」我仰看他,出現三層疊影——小時候留平頭的孩子、國中替我跑步追分的少年,和高中頭髮稍長的青年。
&esp;&esp;我伸手觸碰他的下顎線,困惑地搓了搓指尖,「葉大山,我的指頭怎麼變紅的?擦也擦不掉,這是血……」
&esp;&esp;我眼睛多眨兩下,指腹沾到的赭紅立即消失。我內心莫名確信,那片段不是記憶殘影,是曾經在我的指尖碰過的血液。
&esp;&esp;「你累了,還是我這張臉太帥,讓你興奮到流鼻血?」葉大山低頭觀察我的反應。
&esp;&esp;「一點也不好笑。」我微微點頭,傾倒在他的胸前,聆聽他的心跳聲,心情變得比較平穩,我的雙眸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緊閉。
&esp;&esp;
&esp;&esp;我高中的記憶為何是四散各處的碎片?
&esp;&esp;我積極地緊握蟲網,想把夢裡見到的畫面片段捕捉起來,卻因為碎片邊緣過利,網子底部破一個大洞,那些記憶墜落到地板。
&esp;&esp;我坐在中央,低頭注視鏡面反射的人影。那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她,尋找著埋在頭髮裡的疤痕。
&esp;&esp;爸爸令人憂傷的說話聲音,縈繞於夜空道:「湘菜,你要快點好起來,把那些不開心的事全忘掉。」
&esp;&esp;「你可是我們最愛的小公主。」李苑安變成半透明狀態,投影在那片黑空,他牢牢牽著我的手,不停呵氣溫熱我的掌心。
&esp;&esp;我壓住頭部側邊的傷疤,黑空螢幕出現兩張病床,一個人頭部包紮多層,另一個人的腿上打石膏,懸空吊著單隻腳。我眨了眨眼,視線看得更清晰。
&esp;&esp;那些四散的碎片全部飛向天空,匯整合更大幅的螢幕,播映我失去記憶前的故事——
&esp;&esp;葉大山能面不改色地道出看似很真的謊言:「我大學畢業後,開始經營媽媽的麵包店,當小老闆管員工,挺好的。」
&esp;&esp;「我們高中吵架,是因為幫你買豬血糕,我忘了跟阿婆說要加香菜,你就小鳥心腸,記恨到現在。」
&esp;&esp;到底說這些話時,哪一個才是葉大山的真心話?人越親近謊言,越不相信待在身邊的真相。隔了那麼多年,我好像初次看懂我跟他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esp;&esp;葉大山的臉部在一道強光閃爍後消散。轉眼間,我來到放學時,常去的阿婆豬血糕攤,我跟葉大山在旁邊一邊等食物,一邊吵架。
&esp;&esp;「你不要再叫我找徐馳出來,他喜歡的人已經那麼明顯,不然你每次想找他,我會阻止你嗎?我是為了你好。」
&esp;&esp;「哪是為我好!要是真的那麼看重我,應該早點跟我說『他和許湘晴』的事,我又不是不能接受gay。」
&esp;&esp;「你要我怎麼說出口,跟你坦誠,然後害你爆哭?你自尊心那麼高,又喜歡看臉,要我怎說?說什麼你都不會滿意的。」葉大山生氣會把下巴抬高,眉宇會夾出一條事業線,瞪大眼直視我。
&esp;&esp;「我哪裡那麼脆弱!你知道因為你不說,害我在徐馳面前有多難堪,每次我失戀,你都在旁邊,真的很帶賽欸!」
&esp;&esp;「你才帶賽啦!怪我……阿婆,今天我們豬血糕都不加香菜,吃下去不吉利。」葉大山翻給我一個超級大白眼,我忍不住揍他肩膀一拳。
&esp;&esp;嘴皮子吵不贏的我,只能滿腹委屈向前奔跑,劇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