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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掀開簾子看著花容問:“我怎麼在這兒?”
&esp;&esp;發著燒,他的嗓子啞得厲害,趕了一天的路,頭髮有些亂,沒了江三少爺的矜貴,只餘狼狽。
&esp;&esp;花容用樹葉打了些水餵給他,不想太打擊他,委婉的說:“大夫人說最近京裡不平靜,讓少爺先去莊子上避避風頭。”
&esp;&esp;江雲騅雖然病著,腦子卻不糊塗,喝了口水反問:“連客棧都住不起,這是避風頭還是逃難?”
&esp;&esp;不等花容回答,江雲騅又回到馬車,把包袱翻看了一遍。
&esp;&esp;包袱裡東西很少,春夏各兩套衣服,連雙鞋子都沒有。
&esp;&esp;隨風在外面勸說:“出了這樣的事,夫人他們面上也過不去,等過段時間夫人氣消了應該就好了,還有我們陪著少爺呢。”
&esp;&esp;話音剛落,江雲騅猛地掀簾問:“她呢?”
&esp;&esp;他沒有說姓名,但誰都知道他問的是蕭茗悠。
&esp;&esp;“少爺,你都快被她害死了,怎麼還提她呀!”
&esp;&esp;隨風如臨大敵,江雲騅沒應聲,定定的看著花容,花容如實說:“奴婢不知道,奴婢之前一直在牢裡,今天上午才被放出來。”
&esp;&esp;江雲騅表情一冷,不顧身上的傷,抓起馬韁繩就要往回趕,花容撲上去抓住江雲騅的胳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少爺現在回去什麼都改變不了,甚至還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esp;&esp;“放手!”
&esp;&esp;江雲騅聽不進去,只想回去找蕭茗悠,花容不肯放手,兩人正僵持著,李屹策馬而來。
&esp;&esp;“阿騅身上有傷,你們怎麼不住客棧反而住在這種地方?”
&esp;&esp;李屹皺眉,對江雲騅的處境很是擔憂,花容正要回答,江雲騅搶先問:“你來做什麼?”
&esp;&esp;李湘靈是揭發江雲騅和蕭茗悠的直接元兇,江雲騅對李屹的態度也不好起來,李屹心虛的摸摸鼻尖,說:“我聽說你要去郴州了,特意來看看你,我那二妹妹做事向來不考慮後果,我回去一定好好說她,你別生氣,到郴州後有什麼困難就給我寫信。”
&esp;&esp;這不是幾句話就能揭過去的事,江雲騅本不想領李屹的情,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啞聲問:“她怎麼樣了?”
&esp;&esp;李屹沒想到江雲騅還念著蕭茗悠,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太后原本想讓她在寺裡孤獨終老,現在決定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看著,你被人家當墊腳石踩了,以後可清醒點吧。”
&esp;&esp;“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esp;&esp; 怎麼就不能也幫幫二哥?
&esp;&esp;蕭茗悠尚是完璧。
&esp;&esp;御醫幫她驗完身,不只證明了她的清白,也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esp;&esp;她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太后不好讓她再回雲山寺去,只好讓她在宮裡待著。
&esp;&esp;整件事鬧下來,李湘靈被太后狠狠呵斥了一頓,江雲騅更是落了個登徒子的罵名,被家裡掃地出門,流放去郴州。
&esp;&esp;唯有蕭茗悠因禍得福,不必再與青燈古佛為伴。
&esp;&esp;李屹作為旁觀者,一看就知道自家妹妹和江雲騅都被算計了。
&esp;&esp;齊王妃的心機,可比他們想象中的深多了。
&esp;&esp;江雲騅聽完李屹的話便陷入沉默,李屹苦口婆心的勸了好一會兒都沒得到回應,只好離開,花容跟上去輕聲問:“世子,你身上有錢嗎?”
&esp;&esp;江雲騅從來沒有缺過錢花,李屹詫異的挑眉,問:“伯母連盤纏都沒給阿錐準備?”
&esp;&esp;花容如實的搖頭,李屹眼角抽了抽,一把扯下錢袋丟給花容,想了想又把腰上掛的同心佩和玉麒麟一併解下來。
&esp;&esp;“我出門太急,只帶了這些,回去後我再派人送些來。”
&esp;&esp;“多謝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