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是以面前這個小少年所定,如果哪天他對我失去興趣了,我也就離死期不遠了。
&esp;&esp;江邵年可能沒預料到我的回答,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神審視著我。
&esp;&esp;背後淺淺出了一層冷汗。
&esp;&esp;“你很有趣,我會告訴母親的。”他唇角的弧度不曾變過:“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esp;&esp;看來暫時沒問題了。
&esp;&esp;出了房間,我長長撥出一口氣。
&esp;&esp;這是我十一還是十二歲的秋天?我已經記不清了。
&esp;&esp;我循著來時的路向下走去,坐在沙發上的養母看著有些焦慮不安。
&esp;&esp;前兩位江繆發生了什麼我並不在乎,反正我絕不會步入他們的後塵。
&esp;&esp;她一看見我便急匆匆將我扯到身前,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遍。
&esp;&esp;“他沒動你?”養母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esp;&esp;對於這句話我不可置否,現在沒動又能表示什麼?
&esp;&esp;於是我答非所問:“少爺……我該這樣稱呼嗎?他是個很好的人。”
&esp;&esp;養母看向我的眼神變了,像是看著一位被蒙在鼓底的可憐人一般:“你……算了。”
&esp;&esp;她高聲叫喚:“李姨,把他帶去整理乾淨,晚上帶給老爺看。”
&esp;&esp;不用多時,一名看著五十來歲的婦人上前拉過我,又問道:“夫人,還有其它吩咐嗎?”
&esp;&esp;養母看著有些糾結,最後還是把話說出口:“把他安排到邵年隔壁。”
&esp;&esp;啊,這是要我站在危險前線啊。
&esp;&esp;我心下了然,面上依舊未覺:“麻煩了。”
&esp;&esp;被帶進的房間在這棟屋子中算不上好,但仍是我所住過最為舒適的空間。
&esp;&esp;奇怪的是那位被稱作李姨的婦人沒有想像中的敷衍,反而是細細的為我介紹起東西的擺放、設定。
&esp;&esp;哪裡不對勁嗎?我也說不上來。
&esp;&esp;臨走前她看了我一眼,眸中情緒複雜,有些我看不懂的深意壓著我:“你要小心一點。”
&esp;&esp;我們都知道要小心的人是誰。
&esp;&esp;但我依舊只是笑了笑:“謝謝”
&esp;&esp;李姨走後我並沒有在房內移動任何東西,只是躺在床上補眠。
&esp;&esp;我有自知之明,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我。
&esp;&esp;除了養母賜與我的名字外,不會再有其它東西屬於我。
&esp;&esp;這一覺一路到了傍晚,李姨敲著門讓我梳洗一番再下樓見養父,順便叫少爺也一起下樓。
&esp;&esp;我應了聲好。
&esp;&esp;從孤兒院出來的那套衣服早就不知所蹤,我只好略顯笨拙的換上擺在櫃中的正裝。
&esp;&esp;“少爺?”我叩響他的房門,過了幾息才聽見有人拖著步子走到門前。
&esp;&esp;江邵年拉開門,廊上的燈光順著流入。
&esp;&esp;早上我曾踏足過的那一方空地上倒著一隻鴿子,血跡被踏過拖曳成長長一串。
&esp;&esp;“抱歉,久等了。”他依舊勾著唇角,微微側身裝作不經意間露出身後的畫面。
&esp;&esp;我沒有上勾,只是點了點他的袖角。
&esp;&esp;“這裡,少爺。”違抗著心中的恐懼,我說:“染上了。”
&esp;&esp;江邵年抬起染了點點血斑的袖子,對我笑:“我都沒有注意,謝謝你,繆。”
&esp;&esp;不知道前兩位江繆是作何反應,但至少我是過了這一關:“這是我該做的,少爺。”
&esp;&esp;“叫我的名字吧?”他沒有再刻意引誘我看向房內,將房門輕輕帶上後走了出來。
&esp;&esp;我看著他,依舊學著他的表情和語氣:“邵。”